埙声仿佛自带一种荒凉之感,在莽莽秋夜的原野上不住地回荡、回荡……元绥从他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头绪,只是那埙声似乎在扣问着什么,如泣如诉。
她荒唐地管不住自己的脚,走了过去。
璩琚身前燃着一堆篝火,上头架着一只烤兔子,已经烤得半熟了,喷香流油的。元绥熟稔地挨着他坐,他皱着眉,停了吹埙,朝外头挪了下,元绥才不管他怎么别扭,将作料撒在兔肉上,熟练地翻烤。
“你会做野味?”
面对男人的疑惑,元绥忍不住勾勾嘴角,“对啊,看不出来我还这么贤良淑德是不是?其实这些也没什么难的,米饭粥菜,我也会做,将来娶我的人不知道多有福气。”
这话璩琚不接。
他望向身后,李鱼那帮人已经将帐篷全部扎好了,因事先算过人数,这帐篷准备得一顶不多,一顶不少,今夜将元绥安顿在哪儿,其实是个问题。他几不可察地蹙眉,他的帐篷是单人住的,他也不喜与人同居,今夜便只能自己在外头将就一晚了。
元绥却又趁他不备往他挪了挪,这下教璩琚避无可避,他皱着眉要起身,元绥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干燥的修长的温暖的手,他的手背僵了一瞬,沉声道:“做甚么?”
“别急。”元绥拿起那只烤兔子,映着篝火眼眸明粲,“半天没吃了,肯定饿了,拿这个果腹。”
她松开手,将兔子递给他。
璩琚皱眉,“你呢?”
元绥笑道:“我做给你的。”
“……”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这要命的女人,一把将烤兔棍子抄在了手里,又坐了回去,元绥笑吟吟地擦了手,将搁在地上的匕首拾起来给他。
璩琚没什么胃口,元绥放了作料的兔子,也只吃了小块肉而已,便蹙了眉宇,淡淡道:“你逃婚了,可后悔?”
正好烧焦的柴火,发出噼啪一声响,元绥正好没听清那话,疑惑道:“你是问与你退婚,还是问这次逃婚?”
他脸色微变,手指似也僵住了,半晌才沉声道:“不愿说也罢。”
元绥托起了下巴,笑吟吟地诚挚地说道:“你若是问逃婚的事儿,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这么干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被打晕了送上花轿的,你看,我家里人其实觉得我败坏门风,想将我扫地出门了。至于和你退婚那事,”她停了停,“我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她刻意强调了三遍。
璩琚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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