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
元绥也没搭话,她现在浑身脱力,都不动路,将馒头啃了小块儿,坐在板车上四处瞄。她也不知道瞄的什么,总之到了璩琚身上时,便脸颊发烫地绕开。
但板车要人推着走,耽误行程,璩琚朝李鱼交代了些事宜,策马回来,将元绥拉上了马背。
元绥震惊地僵住了,后背被贴了上来一方宽阔温热的胸膛,元绥有些不知所措,她竟……脸红了。
璩琚似也不愿同她说话,策马朝北边走去。
沿途走得很慢,元绥好容易才将略微急促的呼吸平复,镇定下来,用了如此之久,才消化掉璩琚竟前来郴州助她解围的事实,从虎狼窝里出来,又渐渐恢复了些本性,朝身后笑道:“你——当真是来做生意的?”
既然是来做生意,怎么还过城门不入呢?
何况郴州这地方比起汴梁还是差远了,璩琚这般人又不傻的。
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若不想我将你从马背上扔下去,便在本公子面前做哑巴。”
元绥才不受恐吓,“你还恼羞成怒了?”
璩琚忽然攥住了缰绳,马儿停了。
元绥一怔,他忽然伸手过来抱住了她的细腰,乍然的温暖让元绥心猿意马,然后,便被不留情地托起,扔在了地上,元绥摔得四脚朝天,又惊又怒,仰头望着马背上的男人,“喂,才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小孩子般的控诉让璩琚忍不住恶劣地嘴角一弯,“是,我一直便是这种男人,看清了?”
元绥又是怔住。
她甚至都忘了去揉被摔疼的臀。
其实璩琚以前学谢珺一点都不像,即便是真的谢珺,也不会是那种温文尔雅,对谁都翩翩风度,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与其说他在学谢珺,不如说,他在伪装自己,做一种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从退婚以后,元绥仿佛才渐渐窥破他甲胄之下一些本相,虽然坏,却生动,比起那张假皮招人喜欢多了。
璩琚见她非但不恼,反而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仿佛有千言万语此情难诉,缠绵悱恻。他竟又成了不自在的那个,掩唇清咳一声,“天色不早,原地扎帐篷休息罢。”
元绥便成了那个无所事事的人,李鱼他们将帐篷扎好了,元绥进去铺了棉被,正困倦得很,打了个哈欠,听到帐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凄恻萧瑟的埙声。
她诧异地掀开帐篷走了出去,璩琚坐在横卧的枯树干上正吹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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