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她,头也不回,“帮我拿一下灯,手酸。”
珞瑜想和他说话,听到此言接过油灯,找了个蒲团坐着看他画画。
摇摇晃晃的灯火映照着佛寺五彩的墙壁,小小的光把两个人影笼罩在内,他有时要仰着头看,有时又上前靠近仔细观察某一处的用笔,红裙的女孩跪坐在蒲团上,打了个哈欠。
高大的梁柱与塑像,保持着长久的静默。画面中的微胖老者坐于胡床上,手提羽扇,探身向前,扬眉启齿,似乎在向着对面的人发出咄咄逼人的诘难,衣服褶皱精致,神态传神。
“这是维摩诘像。”他说,“维摩诘在同文殊菩萨辩难。这画是吴道子的一脉的画风,线条刚健流利,人物须发毕现。”
似懂非懂的女孩儿点点头,“我知道,天女散花说的就是他吧?”
“嗯,花落到其他弟子身上纷纷落下,在大弟子身上就不动了。”
“为什么花沾在身上的反而要厉害?不是花不沾身的才是高僧么?”
卓刀泉笔尖悬停,“呃,这个,这种花不是你说的那种花,仙女的花能叫花么?”
“你现在也是和尚啊,我去搞点花来试试你如何?”珞瑜难得和他开个玩笑,还真把自己当小仙女了。
两人一起笑,等到卓刀泉把车辇云纹画得差不多了,开始勾勒人物。维摩诘菩萨衣襟半袒,目光炯炯,珞瑜又有新的问题:“他怎么有头发?还这么多?”
这个问题卓刀泉知道,“因为维摩诘菩萨是在家菩萨,不用剃度,在家出家。佛祖可喜欢他了,一次不想上班在家装病,佛祖专门派文书菩萨来看他。”
珞瑜“哦”了一声,又问:“你用墨汁怎么画颜色,他的衣服是红色的。”
“不成问题,我主要是想记下样子,颜色可以在脑子里记住再填色。这种红色类似瓷器釉色里边的豇豆红……”
“什么红?”
“豇豆。”
“为什么叫豇豆红,豇豆不是绿色的嘛?”
“有种红豇豆啊。”
“好吃么?”
“不知道,没吃过。”
……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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