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也不会有圣女了……”太妃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却像是丢失了主心骨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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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2
太妃沉默着伏在地上，她一身素服，低垂着脸，发丝混合纤细的银铃挡住了大半面庞。
半晌她终于缓缓支起身，直勾勾地侧头看向赵篆的双眼，那张与他相似极了的面孔上露出了类似于终于解脱了的轻松神情。
她当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此等发丝披散一身素缟的狼狈情状，一举一动仍旧带着摄人心魄的风情。
太妃就这样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发问：“还记得赵蔺封棺那日，皆要我封一幅画像进去。说是礼数，代人殉之。”
“我取回了礼官们择出的画像，换了一卷幼时画的。”
赵篆垂眼听她娓娓说着，她向来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对此王府中的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奇怪。
他轻嘲出声，“如何，阿涅是觉得那时候自己颜色好些？”
太妃毫不在意赵篆的讥讽，她仰着头，伸手隔着一寸虚虚抚过赵篆的眉骨，叹道：“都说你与我生得好像啊……”
“哪里是你像我呢，分分明明是该我像你才对。”
她这句话不啻于晴空惊雷，哪怕是赵篆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僵立在原地，他眼神游移不定，眼睫微抖，一个个猜想似流星般在心中划过，却只空留下更大的疑问。
太妃像是想起了久远的过去，轻轻柔柔地笑了一下，“我都忘记我原先的模样了，不过无碍，这是我的荣光。”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你才那么大，就轻松掌了盏而身上的金蛊，到后来连红纹都消得那么快。”
“合该快的，你七岁那年，我与你说要将蛊王给你，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虽然你是男孩儿，也要承我的位置。”
她伸手摸了摸唇瓣，那丰润的唇瓣因接下来要吐出的话而不可遏制地颤抖着，“那是我骗了你……”
“如何是我将蛊王给了你呢。”
“是你，将它拿走了——”
她痴痴一笑，“——在你降世的那一刻，你就从我的身上，拿走了本属于你的东西。”
她虔诚极了合掌按在心口，“您就是我们的蛊王啊——”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把她的脸打得偏了过去，随后一股大力拽着她的衣领向前拖了一寸，赵篆跪在地上，拽起她，低下头，目光一寸寸自她的脸上描画下来。
“你疯了吗？”他眼底闪着微弱而细碎的光，喉头微咽，轻声问。
太妃任由他拽着衣襟，被迫抬起头，眼泪像是短线地珍珠一般落下，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害怕极了，这不是她预想中的样子。
她已告知真相，大人不该欣然接受自己的身份吗吗？
大人是在因他们的欺瞒而愤怒吗？
大人会抛弃他们吗？
她仓惶地想要补偿，“大人……我们不是有意欺瞒大人的，大人饶恕族人吧，求求……”她的神情无辜却又残忍至极。
“求求……大——”
“扑哧——”是钝器入体的闷响。
她心口一凉，却未及低头，就被男人用力按入了怀中。深入心口的异物被抽了出去，而后被又一次深深捅入。
——她认出来了，是她发上落下的素银簪子。
赵篆一手死死拥着她，另一只温热湿润的手抬起，缓慢而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他声音低缓如情人之间的耳语，“赵蔺如何我不在乎，我与他本就空有父子名份。”
“周子宴……我当他临死了糊涂，一场师徒情分，他既已死，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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