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叹了句,“姜还是老的辣。”
“王爷觉得,皇帝会废储吗。”
赵篆扬了扬下巴尖,“王氏满门此刻都安然无恙,只王承勋一人被韩相下了狱,也不过是个守卫不当的罪名,东宫亦不过禁足清晏殿。李岩那小子滑不溜手,风向转得如此之快,摇身一变成了有功之人。”
“——如此轻拿轻放,便是要保东宫的意思了。”
宋怀言皱眉,像是不解,赵篆轻轻一笑,一拍他臂膀,“怕是咱们的陛下,没几天日子了。”
宋怀信突然反应过来,“那琼嘉贵妃与三皇子……”
赵篆撩起眼皮,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不再开口。
深夜,镇南王府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赵篆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首,揉按着眉心。
悄无声息间,一双柔软指腹按上了他的额角,力道适中地轻轻揉按着。
“阿涅?”
已是太妃的前镇南王妃微微垂首,嗓音柔和,“你很累。”
赵篆按住她的手,示意不必,略坐直身子,“不过是近日事忙。”
太妃那双越发灰散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断言道:“阿篆,你变得软弱。”
赵篆原本微侧开脸有些回避她直白地打量,此刻却因猝不及防地被人戳穿而顿在了原地。
他向来对自己的情绪拿捏得很好,鲜少有这种失态的时刻。
赵篆张了张口,却没能吐出声音,他看着太妃那张与他相似即了的面孔,那颗阴冷坚硬的心蓦然塌下了一个极小地角落。
赵篆的喉结上下活动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句。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话说得有些艰难,“我只是突然……”
“阿涅,我如今十九岁,除去已然记不清的孩提岁月,余下的十几年我都在为了一件事而活着。”
太妃没有说话,沉静甚至于虔诚地听他诉说。
“幼时我常想父王为何不喜欢我,我问过师……周子宴,他说父王首先是镇南王,而后才是我的父亲,我首先是世子,而后才是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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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成了最适合镇南王世子这个位置的人,他又开始忌惮我……那时候我已经懂了天家无父子兄弟的道理,那些稚子执念也早就忘了干净。”
“但是周子宴……我当真敬他如师如父,若是赵蔺与我说,他要做皇帝,让我为马前卒,我只觉关我何事。”
“可周子宴不同,我听了他十几年的不甘,十几年的怨愤,十几年的希冀。”
“皆言我为人凉薄寡恩,可周子宴的那一份教养之恩,我是真心实意当真想要还过的。”
赵篆说到这儿,嘴角牵扯出一个刻薄至极的角度,“不曾想,最后让我成了一场笑话的人,竟是他。”
太妃听他说完,笨拙地安慰,“阿篆……”
赵篆却哑然失笑,是在笑自己,竟与她说起这些。
他转换话题,想要太妃高兴一些,便说:“萧芃有孩子了。”
“如果是女儿,我就把蛊王留给她,养在南地,圣女总是要女儿家,总留在我身上,母族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太妃却不如赵篆想象中的喜悦,她僵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赵篆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怎么了?”
她不会说谎,只能狼狈地躲闪着他的视线。
赵篆的脸色阴了下去,声音变回了往常居高临下的生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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