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素而言,杨建是爸爸的学生,是哥哥的战友。
是那个自己每次来警官学校探望家属时,跟陈燃打闹起来,永远都会无条件帮她教训陈燃的小建哥哥。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种身份关系会发生任何转变。
陈素承认自己也曾对杨建有过暧昧不明的好感。
在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又恰好有个成熟稳重又强大优异的异性,同龄的男生在对比下简直就成了幼稚莽撞的代表词。
于是,情愫朦胧中夹杂着对两性引力的好奇,具象成眼前的杨建,顺理成章,成了少女青春的萌动。
这种错觉,就像飞舞在明媚阳光下虚幻的泡沫。没有人去触碰它,便会在晴空里漂浮着,成为绚丽夺目的一道风景。
可是,泡沫早晚会破碎,碎了以后就会发现,所谓的悸动,在理智回归的一瞬,空空如也。
若真要说喜欢,也是可以的。
只能说,杨建企图介入她生命中的时机太不合适。
杨建靠得自己太近,所有痛苦的源头仿佛只需要望向彼此的眼睛,过往一切便历历在目地被唤醒。
那是陈素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这种强烈而不容抗拒的爱,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负担。
她的世界已经让逃避不了的窒溺填得不留一丝空隙,一个人落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时,能感知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
那种孤独是趋向禁闭的,连向他人展示都不愿意。
直到凌女士手术成功,身体慢慢康复、出院,陈素才像在苟延的喘息间一丝一丝的活了过来。
而这对杨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鲜血淋漓的伤痛。
即使如今陈素态度软化,却早已不复当年扬声喊他小建哥哥的亲昵。
今日待他如宾客一般拘束疏离。
心中咆哮着,拼命隐藏压抑着的情涌,像被什么控制,硬生生将他心中的痂凿开。
这把刀既然是陈素递的,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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