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门,擦着头发,在电话里主动跟妈妈说,“要真赶不及回来就算了,跟叔伯阿姨们难得聚聚,吃个饭。总之你自己小心饮食,按时吃药。”
门咔嚓一声,陈素看到来人时错愕了一下。
杨建抬头的一瞬,也错觉自己跌进梦境里来。
再恍惚间回到现实,深沉的黑眸微垂,高高架在鼻梁后的细边镜片折射出克制的光。
“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喉头滚动着发出哑涩,那是他抽筋动骨,费尽力气才拉回的理智。
才发现杨建手里三袋几袋的拿满高级营养品。
陈素说没事,一边打开门,“请进。”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其实以前堵门不让杨建进,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尴尬。
难为对方成熟理智,就这么纵容着她的小孩子脾气。搞得单位派任务,上门来探望送个慰问品都避开时间来。
两人之间好像也并没有到爱恨情仇如此强烈的地步。
陈素那时倔犟、冲动,只要涉及家人就总爱把事情看得极端。
而且,她被杨建从大伯家带回来时,他跟她说爱。
他爱自己。
不是像陈燃那种从小到大兄妹之间的爱护,是男女之欲。
陈素吓坏了。
她在小区楼跟闻声赶来的门卫争执,从楼梯口滚了下来磕到门牙。
杨建赶过来接人时,亲眼目睹陈素满口血泪,双手死死抠住门缝哭喊着要公平。
陈燃刚过世不久,陈素是被刺激到了才这样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吵着要分到卖掉四合院的钱,要公平。
旁观的人是拦也不敢拦了,当事者自知理亏早把门一锁,躲在屋里也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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