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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回来,再找个时机给对方。
如果现在说出来, 那不就没有惊喜了。
楚辞朝照相馆招牌瞥了眼,犹豫了一下, 含糊地说:“我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平静的表象出现裂纹, 陈峋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你在哪里?”
楚辞一愣, 对方声音里仿佛压抑着什么,让他在电话这头都感到沉重。他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峋会知道他在外面,就下意识念出了照相馆的名字。
电话那头陡然沉默,安静到楚辞以为电话是不是已经挂断了,他飞快地将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眼, 发现通话仍在继续。
隔了一会他才听到陈峋的声音:“定位发给我,呆在那里不要走。”
发送定位后, 楚辞才后知后觉地想陈峋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于是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等了一会不见回复, 他才走进照相馆, 跟老板说要拍证件照。
老板打量他:“把你耳钉摘了, 头发也整理一下。”
顿了顿,老板又问:“就穿这件衣服拍吗?”
楚辞今天穿的是浅棕色毛尼外套,里面是件米黄色毛衣,都是陈峋买的。陈峋给他准备的衣服偏向暖色系,比较符合他以前的穿衣风格,其实这几年在国外,他更偏好穿深色衣服,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套上盔甲,至少表面看起来会强大一点。
想到从前那张照片里他穿的是白衬衫,楚辞问老板有没有白衬衫,老板给他找了一件。
脱掉外套穿上衬衫后,楚辞仔细地将扣子扣好,衣领也抚平整,然后摘下耳钉,用纸巾包住收进口袋。
虽然已经开春,但春寒料峭,照相馆里没开暖气,楚辞有些冷,在镜头之外双手交握给自己取暖,同时努力回想并摆出和六年前那张照片上同样的表情。
尽管内心深处他知道,这只是徒劳。
18岁的楚辞是矜贵的小少爷,肆意张扬,浪漫热情,充满了分享欲。但现在的他小心拘谨,连放肆大笑都成了奢侈品,沉默才是常态。
就算再怎么刻意模仿,他也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拍照过程很快,老板刷刷两下就搞定,末了小声嘀咕:“这长得好看的人拍照就是不费劲。”
老板问是不是立刻要照片,楚辞说是,老板便说:“立等要加钱,一共80块。”
见楚辞拿出手机扫码,老板抬头:“手机支付不行,只收现金或者刷卡。”
楚辞动作一顿:“可我没带钱。”
老板说:“那你今天先别要了,等下次带上钱再来拿照片。”
就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刷这张卡。”
楚辞猛地转头,看到了陈峋。
深灰羊毛大衣,衣襟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是一身非常正式的商务西装,陈峋仿佛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只不过领带有些歪,胸口也起伏不定。
照相馆门脸窄小,陈峋往柜台前一站,楚辞立时感到要被他的气息包围了。
虽然有猜测,但当陈峋出现在面前时,楚辞还是感到不真实,怔愣之际,连空气的流动都放缓,直到听到老板一声低咳。
老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刷卡是吧,输密码。”
楚辞慌忙别过头,余光看到陈峋在输密码。
老板又道:“半小时后来取照片。”
“走吧,回车上等。”陈峋说。
巷子窄,车开不进来,陈峋把车停在巷口。坐进车里,见楚辞唇色发白,他飞快握了一下楚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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