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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去。”
——
上飞机时天光微亮,陈峋犹豫要不要告诉楚辞,怕打扰楚辞的好梦,最终还是放弃。
他拿出钱夹,翻开看着楚辞的照片。
晨光从弦窗照进来,恰好落在照片上,像恋人温柔地亲吻少年漂亮的面庞。
那瞬间陈峋心中涌起难言的冲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楚辞身边。他闭上眼,在脑海中描绘楚辞的睡颜。
和照片上同样精致的眉眼,但略微有些不同,眉宇间笼着一层忧色。
陈峋嘴角擒起一丝苦笑。早在重逢之初,他就知道楚辞和过去不一样了。楚辞的身上有太多令他感到陌生的痕迹,性格也和之前大相径庭,从活泼变得沉静,面对他时甚至带着小心和拘谨,更别说楚辞手腕上的伤,以及他的药。
他试图劝说自己,人都是会变的。无论是他还是楚辞都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他们在没有彼此陪伴的情况下各自度过六年,只是因为他的一个决定才又重新走到一起。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陈峋承认他在某种程度上,思维还停留在过去,也一直试图从楚辞身上寻找过去熟悉的踪迹,来汲取少得可怜的安全感。
所以他才想要一张楚辞现在的照片,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于过去,眼前的楚辞才是真实存在的。
此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去想,楚辞这六年都是同谁一起度过,是顾齐安吗,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楚辞会是怎样的表现?
陈峋突然觉得烦闷,靠在座椅上,仰头,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但仍旧烦躁得想抽烟。
飞机起飞后,陈峋短暂阖眼,做了个梦。
他站在京南路楚家的门口,看着楚辞和顾齐安坐车离开。初冬的寒风冷到刺骨,沾了雨水的梧桐叶子覆满他的身体。那种绝望和痛苦是如此真实,即便在梦境里也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痛到此生难以再承受第二次。
陈峋猛地睁开眼,强行将自己从梦境里剥离。他忽视心脏的疼痛,恢复冷峻的面孔,打开电脑用工作转移注意力。
——
君杉效率很高,在陈峋下飞机的时候,双方即将合作的通稿就已经发了出来,各大财经账号纷纷转发。
梁向聪掐着点打来电话。从昨天他离开陈峋公寓开始就惴惴不安,担心不小心说漏嘴被秋后算账,所以抢先一步将功补过,也有要邀功的意思。
“我找到了酒会上那个服务员,他承认是有人通过电话指使他,这家伙精得很,留下了通话录音和转账记录。我一查,那个给他打电话的就是其中一家风投的高层。我一早就把证据甩了过去,警告他们闭嘴。”
陈峋默默听着,突然问:“那个在洗手间的男人呢?”
“他啊。”梁向聪道,“就是个二世祖,家里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公司,据他自己交代是以前跟楚家有过节,收了钱专门去找楚辞不痛快。”
“什么公司?”
“额……好像是服装公司吧。”
陈峋思索片刻:“环保达标吗?”
服装业是重污染行业,能培养出这种儿子的父母,道德标准想必不会很高。
梁向聪愣了下,很快明白陈峋的意思:“你想让人去查?”
“是,不达标就去环保部门举报。”
梁向聪「嘿嘿」两声:“你怎么这么坏?不过我喜欢哈哈。”
挂上电话,陈峋想这次的事情闹大点也并非没有好处,他就是要一次堵上所有人的嘴,让他们知道敢打楚辞的主意,哪怕赌上一切他也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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