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许清顺势躲在安然身后,露出半张愁眉苦脸的脸,“刚挨了官家一顿熊,您老饶了小的吧。”
顾春和奇道:“你追查鱼鳔胶立了大功,官家刚封赏了你,你又做什么惹着他了?”
许清一拍大腿,“嗨,甭提了!就是鱼鳔胶的事,我顺着那条线查,一直查到胶州湾的孤岛上。韩栋那小子机灵,装成渔民混了进去,发现管事的说话竟然是渝中口音!”
顾春和倒吸口气,“和柴家有关?”
“可不是!”许清夸张地喊了声,“我们顺藤摸瓜,找出了柴家藏兵的岛屿,好家伙,三个大岛,若从海路攻过来,直接就能顺黄河杀到京城!这还不得赶紧剿灭他们?可官家不让,把我好一通数落。”
兰妈妈笑道:“这就是你性急的地方,登基后的第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可大周厉害的是步兵骑兵,海防一直很弱,即便打赢了,也惨胜,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干仗的时候。”
许清很气恼,“这道理我懂,一开始我也没说话。不知道哪个不长脑子的上奏章请立皇后,把大江南北的名门闺秀拉了个单子,柴元娘的名字就在头一个,把我给气得!拉着韩栋文彦博就奏请官家出兵,唉,结果全被官家轰出来了。”
怪不得柴元娘进宫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原来有人故意生事。
顾春和想了想,说:“还是要看柴家的动向,保不齐有人挑拨官家和柴家互斗,他们好渔翁得利。比如北辽,只怕第一个盼着大周乱起来呢!”
“就是这个理儿。”兰妈妈赞许地点点头,“顾丫头越发长进了,外头那些个流言不必理会,你若因此和官家闹别扭,才是给了别人反对立你为后的理由。”
顾春和脸皮微微一烫,只抿嘴笑着不说话。
春燕性急,一秃噜嘴就把田氏的打算说了出来,“国公夫人还劝姑娘搬到国公府住,是官家的意思吗?”
许清怔了怔,“没听说。”顿了顿,忽恍然大悟地“哦”了声,“蔡伯玉文不成武不就,脑瓜子也糊里糊涂的,官家很瞧不上眼,想把他世子的爵位给撸了,或者降等袭爵。国公夫人肯定慌啊,许是想让你帮着说说情。”
顾春和不由失笑,看来谢景明比她更记仇。不过说情是不可能说情的,就装着不知道好了,田氏也不敢闹到她跟前来。
说说笑笑一阵,因见兰妈妈精神有些不济,顾春和便起身告辞了。
安然送她,路上笑嗔道:“许清真是火上头了,朝政大事,就这样口无遮拦地往外说,也不怕官家责怪他。”
顾春和心头微微一动。
许清是谢景明身边的第一心腹,爱说话,却不会乱说话,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把谢景明的谋划和顾虑全盘托出,肯定经过了同意。
若不是安然这一嘴,她一时还想不到这里。
心底最后的那点子不安也没了,顾春和浅浅笑着,对安然更多了几分亲近,因悄声问她:“你往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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