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很好,碧空澄净,浮云流逝,满院子都是金灿灿的阳光,一切景色显得疏朗而清爽。
兰妈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膝头搭着一条小毯子,头一点一点的,似乎睡着了。
安然冲顾春和摆摆手,又指指暖阁,示意她随自己去暖阁。
顾春和刚移动脚步,兰妈妈就醒了,迷迷瞪瞪环视一圈,“谁,谁来了?呦,春和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顾春和挨着她坐在小杌子上,“看您正歇着,就没叫您。”
“我没睡着,没有,打你一进院门我就知道。”
“是,是,原是我看岔了。”
兰妈妈这才志满意得地笑起来,活像个小孩子,“前儿个刚来,今儿又来了,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
顾春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烦心事了,兰妈妈年事已高,谢景明把她留在宫外,就是想让她颐养天年,过万事不操心的清净日子。
“瞧您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她笑吟吟说,“今儿是国公府二姑娘出门子的日子,顺带脚过来看看您。”
兰妈妈仔细打量她两眼,摇摇头,“和妈妈还见外?说说看,妈妈虽老了,帮着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顾春和赧然笑了下,把听来的传闻慢慢与她说了。
兰妈妈不以为然,“柴家再蹦跶,官家不同意他们也没招!再说你一个后位是稳稳的,纵然有其他女子进宫,也只有向你磕头请安的份儿。”
“凭你的才貌,未来二十年都不用担心失宠,即便年纪大了,那时候你的儿子也是太子、亲王,更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有什么可烦恼的?”
兰妈妈说的有道理,但不是她想听的。
难道自己期盼的真是奢望?
顾春和笑着,头却低了下来。
兰妈妈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却没有说宽心话安慰她,郎主从没像对顾春和那般,对别的女人上心过,依她看,自家郎主八成不会纳妃,至少近几年不会。
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只看这丫头的造化啦。
“呦,大家伙都在!”许清咧着大嘴迈进院门,“兰妈妈,您老人家是越来越硬朗喽,我瞧头发又黑了几根,今年八十,明年十八,赶明儿我得叫您姐姐。”
兰妈妈作势要打,“你不在禁卫军当差,倒拿我这糟老婆子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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