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火引的位置是这盘局中关乎生死的一招棋,除了常敏行外,就连大名领主也不知晓。
“炸了船坞,四海通商就是句空谈。”沧浪趴着身,漫不经心地拨弄调羹玩,“商港筹建本就该趁热打铁,这一耽搁,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朗小子更加不能出事,他如今成了南洋水师的主心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整个闽州海防就该乱了。”
碗底冰糖磕出脆响,那是封璘为劝先生吃药特意备下的甜饵。
“不止,一石二鸟是低估了常敏行。”封璘道,“先生才来闽州不多时,对双屿的地貌还不熟悉。皇兄为什么肯把双屿纳入商港的畛域之内,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主岛附近分布了许多零散的海民,许他们自由出海是笼络民心的绝好机会。可若是双屿岛沉,方圆十海里的百姓只怕都要流离失所,但常敏行早期营建的私船港还在,那么到时候......”
“到时候,本该倒向朝廷的民心背道而驰,反成敌人手上最有力的筹码。常敏行躲在‘战神’之后的威名下,谁也不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沧浪接过话,眸底生冷:“至此,所谓的宏愿才算真正地尘埃落定。”
封璘指尖捻起块冰糖,说:“姓常的想占着善名行恶事,可这天底下上哪找无本的买卖,他是靠拨算盘珠吃饭的人,不该忘了这么简单的道理。”
沧浪仰面看向他:“你有办法?”
封璘垂眸秾睇指上的糖霜,弯了眼,那毫不遮掩的目光像是在明示什么。沧浪下巴微抬,缓竖起一指,按低了他指腹。可正当唇珠将要碰到糖块之际,封璘指尖一斜,糖块不偏不倚,顺着仰颈的弧度,刚好滚落在胸前最暧昧不可言的位置。
“小殿下君龄几何,这般贪吃甜食,不怕坏了牙?”沧浪屈指勾住封璘的下巴,与他鼻尖相抵呼吸相闻,口中恶意地追问。
“齿龄九载,”封璘面上是有板有眼的乖训,可手指却在轻车熟路地拨弄——除了糖块还有其他——似乎不介意告诉沧浪自己的这副乖训只是个伪装,“替先生温席足够了。”
沧浪眉间轻折,想要叱他表里不一,可哪还有开口的机会。封璘再一次压下了身,含住了糖块,也噙住了那一小处要害。他的舌尖是如此灵活,糖块未及融化之前,就已经让先生融化在了情浪里。
质问常氏的信件如泥牛入海,大名领主左等不来,一个早晚就焦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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