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散溢,雾气蒸腾,灯光变得不真切。
沈曼悄然吹气,面上神情被头发挡住:“他事后联系我,还说,他查到了我的家庭住址,我父母的工作单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苏乔道,“那种老板,就喜欢诓骗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沈曼一个劲地喝茶。她稍稍眨眼,双眼酸涩难捱,她不由得暗忖:要不要连带着这件事,一起讲了呢?到底应不应该讲?
她侧目,没瞥见苏乔,只看到了陆明远。
陆明远将糖果抱进了屋子。他坐在地毯上,伸出一只手,糖果也抬起爪子,搭在他的手掌上,一人一狗这样玩了一会儿,丝毫不受苏乔和沈曼的影响。
他真像个花瓶,无忧无虑,无诉无求,沈曼暗叹。
恰逢陆明远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接。
沈曼莞尔一笑,咕哝道:“我那时也不年轻了,不是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我就怕牵扯到爸妈,他们不在城市工作,都是普通工薪阶级……”
陆明远挑眉,眼神落向别处。他隐隐有一点猜测,又觉得不应该,在他瞎想的时候,沈曼抽了一下鼻子,坦白道:“我陪了人家老板一个礼拜。在销售、保险、投资行业,陪人不丢脸,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我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人……从那以后,我剪了短头发。”
沈曼稍微有些语无伦次。
苏乔却会意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兴许不会用沈曼。沈曼说得对,交易频出的行当里,人性难以试探,食色性也,终此一生逃不脱。
她开口道:“你当年所受的委屈,和泄露方案有关,还是和苏景山被害案有关?”
沈曼自嘲又自笑:“我提当年的事,是想告诉你,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我的背后没钱没势,没人撑腰。我遇到了工作以外的麻烦,必须首先考虑自保……”
苏乔暗忖:她一直以为,她经常给沈曼撑腰。也罢,年轻人面皮薄,犯了错,不好意思直接承认,总得给自己找理由,尽量显得可怜些。
沈曼不知她的铁石心肠,终于奔入主题:“去年一月,我在公司加班,做到了凌晨一点,乘电梯的时候,我太困了,不小心按到了负一楼。电梯门一打开,我走进了停车场……”
停车场?
苏乔打起精神,侧耳细听。
沈曼状似平常道:“那天晚上,苏董事长没回家,睡在了办公室。我在停车场看到,有人坐在苏董事长的宾利车里……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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