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胡子,四十多岁。”
那个时候做了手脚吗?苏乔在心中思索。
她的神色,半信半疑。
与沈曼的情分早已破裂,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的措辞缺乏温度:“那个男人是凶手?接下来,你就被凶手发现了?”
沈曼回了一个字:“是。”
她面不改色。
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苏乔已不想探寻。她直接问:“然后呢,你就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凶手没有追上来。结果第二天,叶姝来找你了,她让你不要外传,你由此断定,叶姝就是杀害苏景山的幕后指使人。”
苏乔向后靠,轻轻挨上沙发,话里藏了笑意:“我猜的对吗,沈助理?”
全对。
沈曼暗想。
她的确非常、非常佩服苏乔。在她三言两语、词不达意的形容中,苏乔迅速理顺了前因后果,并且猜到了下一步的进展。
简直神了。
“苏乔,你信我,算我求你,”沈曼迟疑几秒,嗓子有些哽咽,“我到这个份上了,再说谎骗你,对我自己没有一丁点帮助。”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苏乔忍不住笑道:“你急什么?我帮你分析一下,当天夜里,你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苏景山的宾利车里,第二天上午,叶姝让你闭紧自己的嘴巴,凌晨时分,苏景山车祸去世。沈曼,你几乎是一个目击证人啊,可惜你没有报案。”
她为自己倒茶,动作十分平静:“杀人案是公诉案件。你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接下来,叶姝会说什么?让我猜一猜。”
灯光之下,茶水澄澈如碧。
陆明远端起了这杯茶水。他喝了一口,自然而然地接话:“叶姝诬陷你是同伙,你害怕卷入一场凶杀案。”
他不爱喝碧螺春,味道不甜,也不清淡。他放下杯子,坐到了苏乔的身侧:“叶姝威胁你,你就铤而走险,偷走了竞标方案,无偿送给她……从逻辑上讲,不太通顺。”
陆明远说完这一句点评,糖果就摇着尾巴跑过来,将脑袋搁在他的腿上。陆明远复又低头,摸狗,自言自语道:“你听说过罗生门吗?”
沈曼哑然。
所谓罗生门——凡是一个事件的叙述者,总喜欢篡改细节,让现实向自己靠拢,凸显自己的无辜与弱势,无可奈何与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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