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一不小心看见十一年前的她了。
☆、第一百零八章
反复两次之后,潘德小姐终于在彼得那儿过了关。翁可欣的热身已经完成了,这会儿正和彼得一块儿“赶牛”。
潘德小姐擦着脖子上的汗,朝我走过来,眼睛在笑,笑里有光。
我说:“怎么不过来一点?”
她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坐下,只是一边拿毛巾掖着脖颈一边说:“我出了好多汗。”
“我不介意的。”
她侧过头,仍在笑,或许有点儿害羞。她的T恤后背位置确实已经被打湿了,潘德小姐一面和我说话,不时地又往他们的方向看。
“你是可欣的指导者?”
“曾经是。”她点点头,“我时间太少,她进步太快,一共只教过她两年。”
“很难相信你那么忙,竟然还有空做兼职。”我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整个健身荒废旅程,基本就是从频繁出差和开会伊始。最开始,下班后我还会假模假样地去酒店的健身房,但我们工作性质特殊,有时必须在凌晨去第三方现场查看情况,久而久之,锻炼的事也就搁置了。
潘德小姐又不知道在笑什么,肩膀轻轻颤动。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事实上的老师是彼得,但我跳女步,有一些经验可以跟可欣分享。那时我们就像今年这样,她把自己的练习视频发给我,我看过以后,再录制视频给她。连即时沟通都很少——她有很多补习班要上,而我刚进入这行的时候,几乎找不到整块儿的私人时间。”
“她年纪很轻,对吗?”
“是的。可欣在国大学生物,下个学期才进入第三年。她是彼得的第一批学生之一。”
才大三。我望过去:他们俩节奏感都很好,动作几乎一致,上半身的稳定尤其出色。
“这也是某种与牛有关的舞的基本舞步吗?”我硬憋了个词,“追牛舞?”
潘德小姐猝不及防咳了两声:“对不起。”继而又喝了口水,才问,“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在追牛?”
“他们两只手固定的高度?”我总不可能说彼得看起来像在赶牛。
“这是桑巴的律动练习。”
“噢。”我沉默了一会儿。提到桑巴舞我想到的更多还是身上背满羽毛的巴西民间舞蹈。
潘德小姐大半注意力仍在他们那边。她观察得很仔细,而后又拿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视频被她局部放大、反复慢放了好几遍,我有点儿好奇,但彼得和翁可欣的动作在我看来别说是要吹毛求疵地挑出些什么毛病来了,连一致性都极高,仅凭我肉眼必然观察不出什么。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问。
“你觉得他们上半身的稳定性怎么样?”
“挺出色的。”我说,“两个人的手一直在变换动作,但肩膀和脖子就好像背了十字架一样,特别是头,动也不动——我在想这是不是挺难的?看起来好像很轻松。”
“这是拉丁舞的基本功。”潘德小姐轻轻摇着头,“可欣还是有一点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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