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睁开眼睛,居然任由他揽住腰,半扶半抱着坐了起来。
我落荒而逃,过门而不入。这两个人的感觉实在是……不对劲。如果悠哥发现我看见了这样一幕,说不定会羞得全身都变红。
还有,从那间屋子的样式和位置来看,好像是主屋;而且悠哥睡的那张床也实在是……大了点。
当晚,我从天香楼启程朝蜀中而去。我已确实见到了悠哥安好的样子,也该走了,而且白天看到的情景令我忽然觉得寂寞。
与悠哥重逢后,我心中的恨意慢慢淡去了,思念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尖来。我有些想念唐斐了。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在偷偷拆开悠哥托我专程送去的信之前,我是这么坚信着的。
我猜想过这封悠哥珍而重之地交给我的信或许很重要,但它的重要与残酷还是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限度。
悠哥的字体通常是颜体,构架清新而飘逸;然而这封信里却一反常态地使用了古朴凝练的魏碑体,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卧病那些天,悠哥的身体虚到稍一劳神费力就会汗透重衣,即使单以字体而言,他也一定写得很吃力。
看完信后我发觉自己在发抖,抖得手中的信纸跟着簌簌作响。我无法想象悠哥是怎样孤独地守着这个秘密度过如许漫漫岁月的,更不敢料想长久以来沿着自己的信念一刻不停走到今天的唐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能做的,只是一边压抑着毁去这封信的冲动,一边加紧赶往唐门。
两年不见,唐斐明显稳重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从容自若。他对我的突然归来显得有些意外,当我手指微颤地把悠哥的信取出来时,他的眼神明显闪动了一下,拆信的动作也比我记忆中快了一点点。
他盯着信看了很久,突然抬手揉了揉眼睛,再从头看起。信纸在他手中慢慢皱了起来,最终皱成一团,他对着掌心里的纸团发了一阵子呆,摊在桌上小心地展平,又从头看了一遍。
如是几次后,他终于把目光从信上挪到了我的脸上。
我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努力不让脸上现出任何异样,我不能让他看出我偷看过,他会受不了。
“小梦,”他的神色居然很平静。“信里说的事情,唐悠对你提过吗?” 我先是茫然地摇摇头,接着露出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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