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唐斐微微一笑:“你一路旅途劳顿,想必累了,去休息吧。“
于是我只好离开,也许他确实需要独自呆一会儿。
就在我堪堪走出他的房间,帮他掩上房门时,屋里答地一声轻响,像是茶杯翻倒的声音,我心里一跳,急忙转身把房门重新推开。
桌上的茶杯果然倒了,茶水流了一桌,唐斐双手扶着桌子,用力得连指节都在泛白。转头看见我站在门口,他厉声道:“出去!“
话音未落,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斑斑驳驳洒在地上。
那天,三年来一直保持得干净整齐一如悠哥离去之时的房间被唐斐亲手砸了个稀烂;药圃里许多珍贵的药草也被掌门人毫无理由地连根拔起,丢在地上任人践踏。许是因为他向来克制,从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竟没有人敢直接上前劝慰或劝阻;认识的、不认识的门人子弟都用责难的眼光看着我,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悠哥的名字。
天黑的时候,唐斐从悠哥破碎的房间里走出来,命令众人各归各位;一片黑暗中,他的声音冷静而稳定,听不出任何异样。人群散去后,他又转身走了回去。
我把自己隐在廊柱的黑影里,默默等着他出来。
在我的印象里,那片无声无息的黑暗中掺杂了近乎绝望的气息,长久地笼罩着一切。唐斐一个人呆在里面,我无从揣测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我不敢想得太多太远。我和悠哥所珍视的少时时光已经被他在三年前抛到了遥远的地方,当选择换取的一切突然变成了荒唐的虚幻的现在,也许,唐斐已经一无所有。
我记不清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风凛凛地吹着,寒冷的,寒冷的夜晚。
最后,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小梦,进来吧。”
我的脚站得有些麻,好在房门很近,只要跨出几步就会到了。我推开门,扑进唐斐怀里,泪水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唐斐让我把见到悠哥的前后经过细细讲一遍,又反复盘问一些细节,直到东方发白,他转过头望望窗外,淡淡道:“既是这样,悠应该快要回来了。”
他只字不提信里的内容,我唯有继续装作一无所知。
回到唐门的第二天,我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婚事,唐斐几乎是温柔地吻了吻我。
再两天后,唐门与峨嵋、青城两派订下了比武之约,通传武林。
又是半个月过去,当年不辞而别的唐悠在众人冷漠的目光中漫步走进了唐家堡的大门,与他前后脚进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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