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多此一举什么?
王韫没见过荀桢的字,但是看这纸那么糙,也猜得出不是荀桢的,谁会不署名写给荀桢这四个字?
单看字却是一手好字,俊瘦陡峭,潇洒出尘。能写得出这手好字的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王韫拿着纸傻眼的时候,荀桢已经放好了书,施施然地走来。
荀桢来了,一时间王韫手里的纸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有种偷窥他人私人信件被当场抓了个正着的的尴尬感。
荀桢瞥见了她手里的纸,“小友拿的是?”
王韫把手里的黄麻纸交给他,“刚刚窗户开着,风吹下来的,我正打算放上去。”
荀桢接过黄麻纸,毫不在意地笑了,“多亏小友,我年纪大了,临走前竟然忘记了关窗。”
王韫好奇:“这是谁写给先生的吗?”
荀桢答道:“是我一位好友。”
又是一位好友……
他要放回书房的书也是他好友借给他的。
他基友真多,而且字写得还天差地别。
王韫干巴巴赞道:“先生交友甚广。”
荀桢把纸放回几案上,“昨天你可曾留意宴席上有位道长?”
王韫脑中迅速浮现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是他?”
昨天老道士有意无意地一眼,吓得她匆匆逃跑,印象不可以说是不深刻。
“是他。”荀桢坐了下来,从几案上抽出一张杏红色的薛涛笺铺开,“若不是小友捡起,我真有可能忘记回信给他,小友请等我片刻。”
王韫也想知道荀桢会怎么回复,“好,不差这一会儿的,先生可以慢慢写。”
荀桢:“那就多谢小友体谅了。”
荀桢铺纸研墨,动作一气呵成,娴熟无比,王韫看着也非常享受。
他的手偏瘦,骨节分明,拿起墨锭轻压砚面时,动作不疾不徐,均匀地按一定方向重按轻推,周而复始。
王韫看得目不转睛。
荀桢转磨的同时询问她,“小友可否帮我加些水?”
王韫惊恐脸:“我……我不大会……”
她穿越来之后,是学了一点研墨写字的。但是荀桢研墨太好看了,即使只是让她加水也给她一种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压力。
荀桢安慰她:“小友不必紧张,随便添些便是,就当是练手吧,我这好友不甚在意这些,即使墨汁沾满了信面,他也能视而不见,”他顿了一顿,无奈道,“你看他给我寄信用的纸便知。”
也是……
那张放荡不羁的黄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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