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生先前怒火朝天,一直念叨若真是她,看我怎么揍她,结果真见到了,比谁都着急心疼。
她笑着安慰:好了,好了,生病都这样。她那个嗓子,也吃不下东西。好在没大碍了,卢郎中说了,再吃两副药,好好养养,养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温柏抱拳深深一揖,真挚地说:多谢婶子了,婶子这恩德,一辈子不忘!
掌柜娘子喜这后生生得端正人又诚恳,掩口一笑:得了,人没事就好。今天灶上有鸡汤,我去给你妹妹端一碗来。
温柏再三道谢,掌柜娘子出去了,还给兄妹俩带上了门。
温蕙靠着床头嘤嘤嘤。人也已经寻到了,温柏又知道她已无大碍,既放下心来,那火气便又起来:哭哭哭,你不是能耐得很!你哭啥!
温蕙被骂,哭声顿了顿,随即哭得更大声了,哽咽着说:生病呢,你还骂人!
你生病你还厉害了你?我不仅要骂你,我还要揍你呢!温柏说着就撸袖子抬手,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温蕙知道他就是嘴上厉害,不会真打,但这次的确不同于以往淘气,当初跑出来的时候全凭一口气憋着,现在事情了结了,那口气泄了,又差点死在外面,心里也知道害怕了。便不敢再哭,只瘪着嘴,眼巴巴地瞅着她大哥。
从青州往长沙府,她千里走单骑,吃了不少苦。又因为生病,更瘦得厉害,从前圆润润的腮如今都凹陷了,温柏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气又恨,照着她头顶的空气狠狠里抽了几巴掌:我叫你厉害!我叫你胆大包天!我叫你再瞎跑!
温蕙缩了缩脖子。
温柏抽打了空气,就仿佛已经揍了这可恶的小妹一顿,心里的怒火便消了大半。叉着腰喘粗气,气道:你知道我追你追到哪了?我眼见着都快到岳州府了!路上一打听,人家说,这抱着白蜡杆子的姑娘见过,她过去了一趟,又回去了一趟!
温蕙一听,知道哥哥路上和自己错过了,多走了许多冤枉路,脖子缩得更狠了。
温柏戳她脑袋顶:你缩,你缩什么,你是个老鳖啊你缩脖子!
温蕙讷讷地说:那你就折回来啦?
我不折回来我还继续往前冲不成?我是傻子么?温柏要气死了,我这一路打听,追到了这里,一问,好嘛,人家说这姑娘差点死在店里!你不是厉害?你咋就要死了?啊呸呸呸!
自己骂完觉得不吉利,又赶紧呸了三声冲去晦气。
温蕙嗫嚅:是爹娘叫你来找我的?那个,爹娘还好吗?没被气死吧?
好,好,好个屁!温柏叉腰指着她大骂,爹险些被你气死!娘急得满嘴都是泡,她想亲自来追你,阿杉和你英娘姐那边又要过礼,她哪离得开。阿松要来,我不在,爹身边得有人帮衬,叫我拍下去了。全家就只我一个能来。英娘还想见你,你嫂子替你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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