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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蕙头晕晕的,一时懵住:我兄长?

掌柜说:嗐,你走了没几天,你家兄长便一路寻来了,到处打听。我们一听他那形容,便知这必然是你,便与他指了路,他便追去了,他该走的是官道,你没遇到他吗?

温蕙心道了一声糟糕。没想到兄长会来追她。可这些天她又是借宿,又是觅食打猎的,定是与兄长错过了。

她心头一急,登时觉得头重脚轻,差点站不稳。

掌柜忙给她开了间房,温蕙躺下就没能起来,额头滚烫,烧得迷糊了。

幸亏掌柜人心善,又幸运隔壁就是镇上唯一的药堂,有个坐诊的老大夫。掌柜请了他过来,老大夫道:这是受寒了。开了几副药。

掌柜娘子帮着煎药喂药,这才把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出来乱闯的小姑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温蕙虽退了烧,却也手脚无力,又咳得想要把肺片都咳出来似的,一时半会是不能再上路了。

这一日白日里吃了药躺下,心里盘算着欠下店家的房钱药钱,实在没有办法,打算将马卖了。虽有些舍不得,但下了决心,心里便踏实了,昏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砰砰砰的砸门声惊醒。

月牙儿!月牙儿!门外有年轻男子的嗓子,一边拍门一边急躁地问,月牙儿,是不是你?月牙儿你应一声啊!

掌柜娘子也在一旁帮着喊:姑娘,姑娘你醒着呢吗?

月牙儿!男子又喊,是我!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温蕙百般委屈涌上了心头,嘤地一声就哭了:哥!

她一出声,门外人得到了确认,再没顾忌,砰地推门而入:月牙儿!

温蕙坐起来,看见一个青年抢在掌柜娘子前面冲了进来,浓眉大眼,肩宽体健,正是自家大哥温柏。温蕙在外面险些病死,乍一见到亲人,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那嗓子还哑着,哭得格外难听又可怜。

温柏本来一肚子火气,一下子就叫温蕙给哭没了。再看温蕙巴掌大的小脸,眼窝都凹陷了,心疼得直打转:怎么瘦成这鬼样子了!

他一心疼,温蕙更委屈了,哭的声音更大。

掌柜娘子瞧着好笑。这小姑娘胆子大破天,敢一个人出远门,可见到亲人就露了原形,说到底是个还没及笄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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