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执念,便跟随我走!连惑的嗓音兀然响起,紧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在空dàng的陵寝中缭绕,连惑唇角一勾,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而牌位后方的坟头有红光渐渐涌出,再慢慢汇聚,最终成为一个不真切的人形
连惑见此qíng景,连连后退了三步,对着后方两名侍卫冷声吩咐道: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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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回城邂逅恩离
一抹烟色画出远山的愁,袅袅的蜿蜓在连城的眉上,将轻拢的眉描画地栩栩如生。靠着斑驳的廊柱,连城抬头看向客栈古老的四角飞檐。院中的青萍漫过青石堆砌的拱门,延向深处,而那一端是依着远山立在桃树下chuī着叶笛的男子。
抬手接住檐角滴下的露水,连城双目空灵,深深眷恋着被朝霞染衬地熠熠生姿的天空。
姑娘这般面容实不应该出现在这偏僻的驿路客栈的!
连城看向站在她前方男子,高束的发髻,青色的缎袍,面容英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细致,那双眼是极美的,微微上挑的丹凤,若能点上金粉,便是说不出的妖娆!
连城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隔着两三尺的距离与他相视了很久,突然嫣然一笑。
公子多虑了,我不是一个人!
段恩离侧头看向桃园中风佑,复又看向连城,微笑地说道:好曲子!
连城以笑作答,是啊,好曲子,只是太过悲伤。
抬眼望向风佑,闭目chuī笛的他仿若是这幅绝美的山水画中最淡却又最浓的一笔,就如那不经意溅上的墨痕,随兴地就让画灵动起来。而他唇边的叶也chuī过连城眉尖的新愁,浓了又淡,淡了又浓;似把东隐的思念也chuī入连城的眸中,深深浅浅的朦胧里渗出晶莹;而他用唇血chuī成桃花的落红,落在连城的唇上,勾起连城记忆里的相思深种
南阳都城已近,一路行来知道了许多事qíng,包括左世都的死和连惑的到来。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将军,想起相处时的欢乐种种,想来那天的心痛是为他,人到底是讲究缘分的。连城黯然,复又想起近在咫尺的哥哥,可连城却不敢相见了,原来相思重,相思累,见了却又要分离,到那时,自己又如何能承受?
姑娘也是往都城去的吗?
男子彬彬有礼,谈吐间有让人说不出的亲切,连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来谈话,他淡笑的眼眸扫过被露水沾湿的阶凳,不介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俯身坐下。
公子是一个人吗?
他颔首。
来南阳可是为了寻亲?
是寻人,我在找一个偷儿,她偷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垂手摸了摸空dàngdàng的下摆,男子苦笑,仿若又见到天都市集上那个楚楚的女子,灵动的大眼睛却闪着狡诈的光。
――姑娘,你可是取了在下的玉佩?段恩离好脾气地指了指那女子正想往怀里藏的物件。谁料那女子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哭了出来,周围开始有人围观,男子无奈,再次说道:姑娘,这玉佩后面有一个毓字,是在下很重要的东西,还望你能还给在下!那女子哭得更凶了,旁边有人开始问她,谁知她张口啊!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是个哑巴,男子心口一沉,人类惯有的同qíng心里发作,路人都开始纷纷指责无辜的他,甚至有几个高大的汉子将他围住。男子想解释又不知从哪说起,隔着人群看向偷他玉佩的姑娘,到这时哪还有人的影子?
连城看他沉思不由得轻笑。
公子,这天下之大,如何寻得这无名无姓的偷儿?
只要有心,定能寻得!
连城看着段恩离细致的侧脸,这男人看似柔弱儒雅,却不曾料到是个意志坚忍的人,而他柔qíng的双眼却隐藏着淡漠,手指间的茧子看得出是个惯使刀剑的人。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连城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对恩离莫名的亲切感使得她不禁问出口。
在下姓段,名恩离!
原来是一品公子,失礼了!段恩离愕然,他没料到在这乡野间也能遇到如此有见识的女子,侧目打量连城,娇嫩如花的颜面,清雅的气质,论姿色,怕是这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再大点方能更好,无意看到连城金色的瞳孔,难道说?
姑娘可是姓连?
连城笑答:是姓连,单名一个城。
段恩离起身深深做了个揖,抬手略为严肃地说道:糙民段恩离拜见南阳王后!
连城微笑的脸僵了一下,抬目看向风佑所在的桃花林,耳边断断续续的笛音犹在,如山水间那一点墨痕溅在心上,慢慢晕开,该回去了
嗯,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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