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嘉轻轻苦笑:“也罢,无论他现在记得什么,回来都是好事,何必瞒。”
说完这句话,他挥挥手,似是不忍再多看程勉,也不等管家将程勉叫醒,无声地离开了。
就在住下的第二天傍晚,当程勉从一个长长的午觉中醒来,发现不知几时起床榻边坐了个瞎妇人,听到他醒来的动静后,二话不说伸手在他脸上摸了半天。程勉不认得她,但还记得站在近处的瞿元嘉,揣摩了一番瞿元嘉的脸色后,程勉决定还是让她摸吧。摸着摸着,那瞎妇人忽地大哭起来,搂他入怀,翻来覆去地喊起“五郎”来。
他后来才知道,这瞎了的妇人是瞿元嘉的生母,也是自己的乳母。
可别说乳母,就连自己的亲娘是谁,程勉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归记不得,程勉现在很乐意当“程勉”——既然别人说他是程勉,给吃给穿给药,还有人伺候解闷,虽然暂时不能出门,但有着这样的日子过,别说程勉,李勉周勉王勉都当得。虽然一觉醒来告诉他死的那个人是他妻子,他要穿白衣服服丧,程勉也只是心里觉得晦气,还是答应了。
他还问瞿元嘉:“我有儿子没有?女儿呢?”
瞿元嘉正在看仆人为他换上齐衰,片刻后摇摇头:“没有。”
程勉抓抓脑袋:“哦。好吧。我妻子……是怎么死的?”
“急病。”
“她好看吗?”
瞿元嘉一怔,似乎是考虑了很久如何措辞,终于答:“陆夫人未出嫁时,是京内出名的美人。”
因为没有任何与妻子共同生活的记忆,程勉并不觉得如何伤心,听说是个美人,只是惋惜:“哦,可惜了。瞿大人你呢?娶妻没有?”
“没有。”
对于瞿元嘉,程勉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讨好巴结。他很是惋惜地说:“您这样一表人才的伟丈夫,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没有成家,太可惜了!”
瞿元嘉还是摇头:“也说不上。这几天休息得还好?”
“好、好、好。”程勉喜不自禁地回答。
“衣食住行,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没有没有。习惯得很。瞿大人,我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大官?不然怎么有这样大的宅子,吃穿都和神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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