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平镇到底是谁的天下!”
说罢,他便涨红了脸,快走告状去了。
孙熊转头看看围观诸人,轻声道:“这馒头谁想要?”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有一看着就很怯懦,方才也是一味附和的老汉率先对他做了个揖,“对不住。”
转头也对着耿玉赔礼,随即讨好地看向孙熊伸手。
孙熊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馒头放到他手上,温润一笑,“你贵姓?”
“免贵姓刘,我叫刘炎。”
看来太平镇多以刘姓为主了,死者刘火,耿玉的负心汉,还有眼前这刘炎……
孙熊记在心头,刚准备找这个刘炎好好谈谈,外头就有人寻他,“张院丞叫你过去。”
孙熊精神一振,懒懒散散地胡乱分了几个馒头,便跟着那人去了。
张院丞年岁不大,浑圆脸盘,看着颇慈眉善目,“你就是孙大?”
此时的孙熊已再不见原先的盛气凌人,反而满脸谄媚,“见过院丞。”
“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来?”张院丞板着脸。
孙熊点头哈腰:“大人你听我解释,小的方才也只是一时气愤,加上那些老东西不识抬举,所以……”
“不识抬举?你好大的官威啊,可惜你不知道,别说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是个官,充其量是个朝廷的小吏。谁让你颐指气使耍威风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国亦如是。朝廷设养济院,是要好生供养这些老人,哪里是让你作践的?”
孙熊满脸苦相地听着,实则暗暗打量张院丞,想起从前某次与贺熙华闲谈时提及的相人之术,两相比对,忽而觉得茅塞顿开。
“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先前故意刁难他们,是想克扣馒头,带回去侍奉老母,请大人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次吧!”
张院丞老神在在地听着,见他俨然快要跪下,才不咸不淡道:“你既知罪便好,今日便不罚你了,你日后定要将功补过。”
“是。”孙熊垂着头,看着张院丞那副缎面的鞋。
“下去吧,你刚来不久,若有什么不懂的,便让张三先带带你。”
张三,不就是乱葬岗抬尸首的那个么?
孙熊心内狂喜,待二人告退走出门,便对那张三低声下气道:“还请老哥哥多多提携。”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贯铜钱,讨好地塞到张三手上。
张三掂了掂,见他算还上道,便满意笑笑,“在咱们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行,明白了?”
“多谢老哥哥。”孙熊见四周无人,便问道,“这些老不死的,无亲无故的,就是偷偷拿些他们的饭菜,应当也无甚干系吧?还有方才那人,当真是院丞的亲戚?那为何会沦落至此?”
“你也别被他唬住,不过是七弯八拐的亲戚,拿着院丞的面子作威作福,院丞也烦的不行,日后该怎样便怎样就好。”张三自以为卖了个好,将那铜钱揣在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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