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秦肃皱着两道浓眉打断他们,狐疑地问了声。“鳜鱼?”
“……咳咳,是鬼羽,专长在车师国内的一种野草,毒师们都叫它作黑骨草。”姜九郎神色略认真了些,咳嗽几声,终于想起来为自个儿辩解。“我之所以晌午没能赶来,就是为着要去拿这黑骨草。”
永安帝秦肃看了眼陈景明,顿了顿,沉声问道:“这药当真能救活他?”
姜九郎生平最恨人不信他,顿时拍着胸脯打包票。“那必须的!要是我不能把他救活,陛下你尽管来砍我脑袋。”
暗无边际的黑夜里,灯火忽然重又降临人间。
陈景明眼底映照着火,心底也忍着火,霍然望着永安帝大声道:“陛下,请允许臣进屋,去看一看他。”
他先前对着永安帝那样骄矜肆意,就差指着鼻尖骂,如今突然前倨后恭,永安帝秦肃沉着脸冷笑了声。“他是解毒师,他进去,能医好朕的郝春。可你能做什么?”
陈景明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永安帝对着他冷笑道:
“来人,给朕将他捆好咯!用根麻绳拴着,吊井里头浸一浸。”
匆忙从长安宫中赶来的侍卫们都松了口气,齐声应了。“是!”
半盏茶后。
在小院后头,冰凉的井水面倒影出一张玉白的少年的脸。长眉在水面微漾,他看起来似一尊玉佛,又似那现了佛相蛊惑世人的魔。
陈景明被半吊着泡了水,越发美到触目惊心,长眉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点漆眸微垂,时哭时笑。
笑声在水面中荡漾,哭声也在这深井水面底沉沉地落下去。
“侯爷……呵呵呵呵,侯爷呵……”
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这少年的笑声与哭声都沉寂下去,玉佛一样的脸渐渐地被灯火照耀,渐渐地,越来越明亮,渐渐地,离开了水面。
“寒君公子啊,你看看,你快去看看,我姜九郎可没骗你。他活了!”
玉佛一样的少年陈景明被人架住胳膊,如同拖一条死狗那样,拖着往屋里去。松墨烟长发湿漉漉,每走一步,身下都是湿淋淋的水渍。
屋内,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仍然闭着眼。并没能开口,唤他的名,或是跳起来神气活现地骂他一字半句。
满屋子都是刺鼻的草药腥气。
“陈景明,”永安帝秦肃的声音响起,沉甸甸地,饱含杀机。“在允你见他之前,朕尚且有句话要问你。”
陈景明抬起头,发现屋内所有的人都有着陌生的脸。这些侍卫他竟从未见过!白纱帐撩起帐钩,小儿手臂粗细的白蜡烛燃着,帝君就正坐在床前,摆出了一副要提审的架势。
噗通一声。
陈景明被扔死狗那样地扔在帝君面前,他扑腾了一下,勉强摆正身形匍匐着给永安帝行礼。“臣……”
“乌突帽儿山的事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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