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好尽快进行修复手术。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你现在这样,每个月能拿多少?”
“能再去烤肉店撒几次钱。”
“——每个月会寄钱给妈妈?”
“她又欠了债,不知道躲债去了哪。随便吧。”
何株很平静。他在汤锅里闷死何秀之后,就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没有血迹,没有搏斗,他很自信不会有证据。行李箱是何秀自己的,全程都有戴手套操作。
“既然她不在家,你应该更加没心理负担了。跟我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
严武备说了这句话。
“因为我想和你回家,关上门,再也不出去一步。”
何株愣了很久,忽然笑了:“不是还要周一回去上班吗?”
严武备嗤笑:“正常人谁想上班啊?”
“我想啊。”
“那是因为你赚得多。”
“现在知道我赚得多了?小武,说真的,你再让我选一次,我还会走这条路。”
严武备问:“但你拿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一辈子在海上漂?”
“——养你啊。”何株神色坦然。
“严武备,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你为什么当警察?”何株打开净化器,在办公室里难得点了支烟,“别和我扯什么正义感之类的鬼话——你就是想逞英雄,这样一来,严文聪的事就算爆出去,人们也不敢谴责英雄。”
——他把严武备看得太清楚了。
“现在严峻死了,严文聪下落不明,我跟你说你也别去记挂了,正好,所有你害怕的知情人都走了,而我绝对不会说,”一支烟被何株递到严武备嘴边,“跟我走吧。”
严武备想用手接烟,被何株挡开了——他要严武备用嘴巴直接叼住。
这个动作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给狗叼骨头。
两人正僵持着,从办公室外面进来了一个头上包满了纱布的人,唯一露出的是口部和鼻部,都插着气管。他晃晃悠悠走进来,不是无视里面的严武备,是因为他看不清。
何株拍了拍桌子,一个护士跑了进来,匆忙将那人拖走。
有些尴尬的小插曲。
“——我养了新的狗,”何株掐了烟,起身推他的轮椅去门口,“算了,先给你安排手术……你见过的李义医生,他回国结了个婚,喜酒吃到一半被拉回来值夜班,结果今年就离婚了,他一直觉得是我的错。”
“他不换个夜班吗?”
“排班的是我。”
他们穿过银白合金装饰的走廊,两侧都是透彻落地窗,分别可以看见热带生态林和餐区。严武备必须尽快弄清船上的地形,灯屋的安保很严密,而且都被安排在隐蔽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动手劫走何株,大概率刚刚动手,就会被四面八方扑出的安保人员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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