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不是人道主义范畴的决定……
“喂鲨鱼,或者放了他。二选一。”
“……我想和加纳纳谈谈。”他捂着额头,“何株,他是桑德曼的家主,你不能这样草率的……”
“——这段时间,有人来找过我们麻烦吗?”
何株的问题,其实也是如今的现状。加纳纳失踪后,没有人来过问。
黑手党中,下属对上级有着绝对的服从,他们将生命献给家主。
“都什么年代的,吻戒指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他说,“只有钱行得通。”
当加纳纳失踪后,就像沃特重伤时那样,家族正在飞快分食他们留下的财富。
没人在乎他。
而就算这样,林渡鹤也拒绝像拆零件一样杀了加纳纳,他宁可把人囚禁在灯屋上一辈子。
何株笑了:“你真是圣人。”
何株说:“我要是你,和这家人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会被我丢到底层的地牢,泼上汽油烧个精光。”
林渡鹤的神色很坚定:“如果放任自己走向一个极端,你最后会发现,你想留住的一切都留不住。”
“所以呢?你留住了?那你怎么不回去父慈子孝?”
何株说完,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这句话很伤林渡鹤,但对着这人,何株有时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把他点上汽油……”
“如果不得不杀他,就用氰化物吧。”林渡鹤说,“我不会走极端,我也不想你走极端。”
“走……哈……走极端?我又没有想拉着这条船去撞冰山,我怎么走极端了?”
何株觉得可笑。而林渡鹤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怎么走极端了,告诉我。”
“……你还是何株吗?那个叫‘何株’的人……”
“——那个叫‘何株’,被人追到医院讨债,被逼着给赌狗老妈还债,被拉来做非法手术,被人拿枪顶着……你找的是这个‘何株’?”
林渡鹤看着他的眼睛,这次,终于彻底无言以对。
手术时间要到了,何株转身走向准备室的方向。在他背后,林渡鹤叫住他。
“给他氰化物吧,何株。”
何株停下脚步;这时,远处准备室的门开了。尽管戴着口罩和护目镜,但林渡鹤还是看出来,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英格护士。
她好像很高兴,做了个感谢神明的手势,向着何株走过来。
“手术很成功!”英格笑了,“心脏的状态非常好!抱歉……我之后半个月需要请假照顾我哥哥,希望湿婆神保佑他能顺利康复……”
何株拍了拍她的肩,英格走了——从手术室里推出一张盖着白布的推床,推向“尸体处理”的门口。
那是灯屋上的尸体处理装置——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个喷口朝大海的大型绞碎机。尸体丢进去,只需要十五秒就会被搅成肉泥,喷入大海。
林渡鹤快步走过去,想拦住他们。但何株紧紧拉住他的胳膊。处理室的铁门升了起来,连同白布一起被推进去的尸体,在最后从白布下露出一缕近乎白金的金发。
林渡鹤呆呆站住,不再挣扎。
“你没有人性了吗?”他问何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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