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紧张,嘴上便下意识调笑道:“皇叔这样了解,可见是早有此见识。”
他说话间,宁怀瑾已经低头凑了上来,薄唇似有若无地碰上酒杯,低声道:“见是见过几次,喝只跟你喝了。”
宁衍心口一热,顿时说不出玩笑话来了。
“别愣着。”宁怀瑾催促道:“要一起饮尽此杯才吉利。”
宁衍下意识低下头,直到跟宁怀瑾一起饮尽了手里的“交杯酒”,神智才渐渐回魂儿。
今夜的酒是他早准备好的,以青梅入酒,酒香清冽甘甜,口感绵软顺滑,是他留了许久的私藏。
然而酒香醇厚,可方才他却只嗅到了宁怀瑾身上清冷的梅花雪香。
对宁衍而言,似乎从许久以前就是如此,只要他视线中有宁怀瑾在,那别的什么东西再好,他也能视而不见。
恭亲王也是头一回跟人喝交杯酒,看似游刃有余,然而却也是个半吊子,放下酒杯后便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嘛了。
倒是宁衍已经回过神来,他将宁怀瑾手里的酒杯收走,倒扣着放在何文庭手里的托盘之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心里做什么准备。
宁衍抿了抿唇,他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点属于少年人的羞怯之色。
“怀瑾方才还没猜出来,我为什么要选今天——”宁衍缓缓道:“我先前在想,寻常人家成婚,总是热热闹闹的。那些夫妻缘深的,每年逢了正日子,也要庆祝一二。”
宁衍说着拉起了宁怀瑾的手,声音也放得轻了些。
“我与皇叔虽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但这天下江山都是朕的,你与我便算是今日成亲,以后每年除夕,这天下的欢庆之声,都有那么一丝是属于你我的。”宁衍说:“……便当是这天下人在贺你我新婚了。”
正文 “陛下志在四方,这些臣都知道。”
这句话听在宁怀瑾耳中,几乎不吝于“江山分你一半”。
宁衍是皇帝,他福泽万民,被这江山供养是天经地义,而现在,他要把这份“供养”也分给他一半。
说来惭愧,其实宁怀瑾之前也有那么一两次闲来无事想过,他到底是祖坟冒了什么青烟,何德何能才能得宁衍如此看重。
彼时他也玩笑似地问过宁衍这话,年轻的小陛下搁下笔,故作认真地想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往回倒上两百年,皇叔,咱俩可是一个祖坟”。
宁怀瑾当时哭笑不得,一想可也是,于是之后再没提过这样的话。
“当然,还有一物。”宁衍说着干咳一声,耳尖飞上一抹薄红。
他避开宁怀瑾的目光,探身过去,绕过宁怀瑾往寝榻上的枕下摸了摸。
片刻后,他从枕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塞到了宁怀瑾手里。
“皇叔看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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