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宁衍轻声说:“只是布置准备什么的都仓促,没有饮宴,没有婚服,大婚的许多规矩也没法一一私下里做了,只能关起门来,不伦不类的闹一场——皇叔也别嫌弃。”
这殿中伺候的人都已经被提前遣了出去,宁怀瑾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他闻言笑了笑,直言道:“我怎么会嫌弃,我与陛下的洞房花烛,也不必叫所有人都知晓,只在你我二人心里便好。”
宁衍先前还怕宁怀瑾无所适从,此时见他适应得这样好,不免也开心起来。
“皇叔可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天?”宁衍问。
宁怀瑾这倒是真的不清楚,他只当是宁衍赶巧碰上了除夕才有空闲,却未曾想这日子居然还是他现巴巴挑的。
“约莫是因为今天日子好?”宁怀瑾试探地猜测道:“……宜嫁娶?”
宁衍扑哧一乐。
“确实有这个理由,但不全是因为这个。”宁衍有心要卖个关子,于是冲他眨了眨眼,并未立马将答案和盘托出,而是叫了声何文庭。
神出鬼没的何内侍从外间进来,笑意盈盈地举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烫温的酒。
宁怀瑾这才发现,这才多会儿的功夫,连何文庭身上大内侍服都换成了暗红色绣纹的。
“好好好。”宁衍见状倒是颇为开心,自觉讨了个好彩头,笑着说:“一会儿将外面那盒金瓜子拿走,喝茶去吧。”
“多谢陛下。”何文庭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端着托盘冲宁怀瑾也行了个礼,说道:“王爷也心想事成,万事顺遂。”
“好。”宁怀瑾也弯着眼睛笑了笑,接下了这句口彩。
宁衍也不叫何文庭过手,而是亲自斟了酒,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宁怀瑾。
“我本来想着留到此时,偏偏怀瑾在外面就非要勾我破誓喝酒。”宁衍调笑道:“现下知道了,后悔了没?”
“是有点后悔。”宁怀瑾笑着说:“但谁让陛下自己不说的。”
宁衍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后悔,不过是顺着自己开玩笑罢了,于是笑了笑,跟他碰了个杯。
宁衍先前为今夜打了无数次腹稿,想过无数次要在这个瞬间跟宁怀瑾说些什么。这些年他俩相互扶持走来不易,最初是亲情,现而今是爱情,无论哪一条拎出来都够宁衍掏心挖肺地说上半宿。
可偏偏他平时舌灿莲花,没脸没皮,什么调情的话都说得出口,今日到了“正经日子”,他反而像是被人摘去了喉舌,堵了满肚子的话,却愣是开不了口。
若非要说的话,宁衍只觉得这世间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让他形容此时此刻的宁怀瑾,以至于他只要一想说些什么,就觉得那些话配不上他。
于是他只能像个没出息的毛头小子一样,有些急切地跟宁怀瑾碰了个杯,想要用这杯“洞房花烛”的陈酿来通通嗓子。
这种时候,宁怀瑾就显得比他沉稳许多。恭亲王笑了笑,轻轻拉住了宁衍的手腕,然后自己往前挪了一点,用拿着酒杯的那只手挽住了宁衍的臂弯。
“平民百姓家的洞房花烛,都是这样喝。”宁怀瑾说。
宁衍耳尖登时泛起一阵薄红,他干咳了一声,下意识有些不敢看宁怀瑾的眼睛。
他心跳如擂鼓,深呼吸了两口也无济于事。
宁衍自己心里也极其纳闷,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变得这样没出息,哪怕是宁怀瑾当时夜闯寝宫,他也没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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