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指向了魏太后,若真有个结果便罢,若是没有,陛下可是将自己也搭进来了。”
“白纸黑字,印着玉玺的诏书若是落到了别人手里,便是陛下不敬嫡母的铁证。”
“但是用私印,可以留有一丝余地。可以说陛下顾及南弦的从龙之功,禁不住臣的哀求才勉强答应臣来调查当年义母的命案。仅仅是私情,还能有辩驳的余地。”
赵煦直直地看着文旌,将那方宫印紧攥在手里,手指勒得发青,道:“你是想把一切都揽到你自己身上?”
文旌平静地点了点头。
赵煦盯着他那双幽黑深邃的瞳眸看了许久,问:“南弦,你跟朕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十三年前的旧案?”
他赶在文旌要回答前摆手道:“你别说你想替你义母伸冤,也别说你是为了任遥不惜博美人欢心。从舒檀在清泉寺说出他们家的恩怨纠葛跟铁勒有关时,你就不对劲儿了。那个时候可还没把殷如眉牵扯进来。”
赵煦握住他的胳膊,面色深凝:“南弦,难道在你的心里,觉得朕不值得你相信吗?”
文旌直挺挺地站着,视线垂落,缄默不语。
而赵煦也不催他,只安静站在他面前,极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文旌蓦得抬头,摇了摇:“没有,我没有事情瞒着陛下,你想多了。”
赵煦面容僵硬了片刻,随即轻挑了挑唇角,以此来掩饰他眸中流露出的失望,平声道:“好,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朕信你。”
说罢,将宫印放下,从衣袖中摸出私印,盖在那已写好的诏书上。
任遥和任瑾一起进来,任遥伶俐地从文旌手里接过御笔亲书的诏书,放在熏笼上烤干,明眸熠熠,看向文旌:“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文旌点头,抬起胳膊握住了任遥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宛如藤蔓相攀,难以分离。
任瑾微低了头,眸中仿佛流转过什么东西,一抬头,又尽数掩去,他看向文旌,淡淡道:“我同你们一起去,南弦,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文旌一怔,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兄长,默了默,轻轻点了点头。
西风猎猎,吹动车幔不断摇摆,文旌挑起帘子看向远方,见那逶迤如盘山之龙的御驾仪仗已渐行渐远,距离那巍峨的长安城楼越来越近。
他紧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突然一愣,低头,任遥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方方正正,又很硬,卷动舌头砸吧几下,便有桂花甜味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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