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底液流了下来,她神情不定地用纸巾去擦,“是的……”
他们下了车,一直上到办公楼的24层,进入心理医生的工作室。
在柜台等待的时候,黄莺特意和梁胥分开了点距离。
梁胥向前台核对预约信息,对她说:“你进去吧。”
“我一个人?”
梁胥顿了顿,“你想让我跟你一起?”
黄莺拿起手包。
她对他没有跟上自己这件事表现出了明显松一口气的感觉,几步走进走廊,推开诊室的门,看到书桌前的医生。
房间的光很温柔,她又变得轻松了一点,坐到椅子上,身体轻轻靠向椅背。
“你好,黄小姐。”
心理医生的声线也十分温和。
“梁先生向我介绍过您,你是他的新婚妻子,对吧?”
黄莺说:“对。”
慢慢地,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来。
而梁胥坐在等候区。
工作室面积很大,等候区专门建了个给儿童休息的沙坑,有滑梯组,两个小孩正在黄色的塑料通道里讲悄悄话。旁边的家长分散坐在长椅上,梁胥和他们谁都不近。
他坐在那里,看手机那边周幼里发来的消息。
“又收到同学的消息,让我回去上课,唔,爸爸,你猜怎么呢,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
“哇你都不问我想到什么的,哼。”
“那我就直接说啦,咳咳!”
“我可以去公司给你做秘书诶!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梁胥有段时间没有看手机,一小段时间里,她在电话那头经历了一次由高到低的情绪起伏,说到后面变得小心翼翼:“爸爸不想我去的话我就好好上学,好好上学也没问题的,等我毕业再说呀。”
“爸爸?”
“你还在吗?”
“你是不是去忙去了?”
梁胥打字:“嗯。”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啦。”
“永远爱你!”
梁胥摁灭手机。
他拿手按了按太阳穴,一直按上左眼的眼皮,用手掌掩住一半的脸。
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被控制了,但又很难抵抗,这样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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