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的大冷天里只穿了件单衣,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用发带扎了一把摊在脑后,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秦嫣站在秦府围墙下,隔着两堵墙与他说话,“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快点——”
一句话没说完,看见了穿着深色单衣、单手翻上墙头的陆泓,后半句立刻拐了个大弯:
“哎!天冷了,你别作死!这么大的风,你回去洗完澡擦干了头发过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陆泓已经纵身跳过了院墙。
双脚落在铺着小碎石子的地面处,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随即稳稳地站住了。
陆泓满不在乎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扎高了些,反过来催促秦嫣,“这么大的风,别站在后院里,我跟你回正屋说你的事。说完了我再回去接着洗。”
两刻钟后,秦嫣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里,把帐子放下来,隔着影影绰绰的青色纱幔,对外间坐着的陆泓说起她思考了一个下午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做错了。”
姚黄跟在里间伺候大姑娘,魏紫端了盘金黄饱满的大橘子出来待客。
坐在外间的陆泓一边听秦嫣说话一边剥橘子,灵活的手指将橘子一瓣一瓣地拆下来,在青花瓷盘上摆出整齐的八瓣团花形状。
“我们做错了什么了?”他丢了瓣橘子进嘴里咀嚼着,随口反问。
里间的秦嫣咬着青葱般的手指尖,“我想来想去,从去年底册封太子的人选传出来,不是我们以为的三殿下,而是二殿下的时候开始——我们那一步便走错了。”
正在给暖炉添炭的姚黄吓得手一抖,长夹子夹着的一块银丝炭咕噜噜滚到地面上。
“大姑娘,相爷有令……家中莫谈国事呀。”她心惊地劝道。
秦嫣不以为然地说,“我谈的是国事吗。我谈的是马上就要落到我脖子上的刀啊。”
但接下来的话,就连姚黄和魏紫都不能再听了。
她吩咐姚黄出去外间,喊陆泓进来商量事情。
陆泓坐在床边上,两个人隔着一道纱幔,秦嫣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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