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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日军的某位人物遭遇伏击暗杀以后,声声刺耳吼叫在公寓以外汹涌露威,枪鸣顿时响起,乱弹四射,震恐得人们尖叫逃亡。从寥寥几人,陆陆续续到训练有素的上百日寇兵影,如乌云蔽日一般占据街道,又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他们是丑陋恐怖的蝗虫,百姓是弱不禁风的草。

  在这几里疆土被猖獗侵略之间,已能窥见此后的水深火热。

  但在被乌泱泱人影淹没的尸首里,我看见,那是一种绝处逢生,当整体濒临绝境,个人毫不犹疑的赴死竟成了集体某种微茫的希望。

  二十九日。北平沦陷,战事触发,日军之暴行罄竹难书,外面枪炮声中人群四处逃窜,终日惶惶。

  三十日。我随波逐流,同公寓里的人们躲入了医院。我在医院廊内就地休息,偶遇久等的熟人,激动大喜。

  仲砚当时与一位白褂医生谈论着话忽慢忽快走过,但在拥挤的人群中,我们双双忽见,一个喜极而泣,一个喜出望外。

  他与医生暂别后,携我而去。

  到了一处安全些的茶馆,因目前刻不容缓的局势,仲砚与我直接相谈关于我的重要之事。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晌午,街上一阵阵的汽车鸣笛催得人坐立难安。窗外照进来的光明刺在我身上,突然之间成为了趋暗动物身上的一种利器,我不禁将窗户紧紧关闭住,镇定坐在昏暗中消化事实。

  他是一个诚实的人,我是了解的。从前宁愿不提我身世,也绝不撒谎一个字。

  谈起别院往事,仲砚对我说,在你眼睛上的痣,那只是一颗好看的痣而已,一颗能让我找到你的痣。在你襁褓中的时候,我就深深的记住了它。

  那一刻我对这颗痣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我襁褓中时就抱过我,在我被送出张府以前深深抱了抱我。

  我是叙荷的最后一个孩子向容,但我不被他们视为张府正统的女儿,而是叙荷与学申的私生女。学申早年已被老爷动以私刑,绑入张家的地牢里处死。至于我的出生,以及被抱走的时候,叙荷根本不知情,因为她精神被打击,生我时又太痛苦,导致昏迷不醒。等她醒来以后,人已经疯掉了。

  大姨太那时煽风点火想让老爷一并处死我,但易嫚姨娘劝谏让老爷饶我一条命,并且在老爷心烦意乱下接手处理了我,最终将我安全送出府去。

  易嫚姨娘把我送给了她那痛失女儿不久的亲戚夫妇,却矢口否认我还活着的事。她曾对府里人宣称,把我这孽种送给一户人家收养不久,我已命薄夭折了。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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