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忽然感到上方有一股阴影笼罩过来,带着一股微微的凉气,使焦急恼火的我怔了一下,也不知那是随季节冷下的风,还是他身上体虚的温度,或者是混杂而来的。
随之他沉声告诫我,别动。
我才被彻底镇住似的,镇得忘了挣扎忘了动。
他竟然上手来帮我了,并且一点儿也没碰到我,他个子比我高许多,躯体弯了些,握住上面的铁棍是轻而易举的。
他看起来虽然羸弱,力气可没有我想象中的小,竟然从头到尾一点儿也没挨着我,就把我的头不大费时的解救出来了。
即使是看起来比较扎实的麽麽,光是替我拔着扯着都废了好大力气。这次也许还有叙荷帮忙的原因,她见他这样帮我,竟有神智的一起帮起了忙,只往两边扯就是了。
我被解救以后,摸上磨痛的下颚脖子,不经意间起身来,便极近对视上了一双端正沉静的长眸细眼。
那是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和一个比较陌生的人的眼睛距离如此之近。
他目光清淡,处之泰然地拉开距离,可在中途他倏地微一睁眼,蹙起了眉头,情绪不明地盯住了我整个人,含着一种难以接受的古怪。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叫人惴惴不安。
我当时心头一跳,顿时骇然,又惊又惧,不管不顾地逃了。他很可能已经发现那日在墙头偷窥的存在正是我,于是开始在内心自顾自的怫然不悦呢。
等我逃出去后,我发现仲砚好像跟了出来,因为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后面重叠着,他这病恹恹的模样可不像我能爬能跳,只能开了后门要出来。
可是我回头一看,他并没有追出来,只有后门头一次向我大大方方敞开着,仿佛在勾引我进去,也在示以友好。
我虽然有那个心思,可不敢从门里正大光明进去,大抵是飞檐走壁的偷儿当惯了,潜意识里有了身份的自觉。
见他并未撵出来,只开着门,过了一时片刻,我才蹑手蹑脚好奇过去,屏声敛气地贴在门墙边儿上,小心翼翼往里探去,查看一下当下的局势。
这人物真是奇怪,既不撵我出来收拾,也不关门隔掉贼兮兮进入别院儿的偷儿。大抵是知道了这扇后门名存实亡,挡不住偷儿啦。
他只像我第一次看见的那样,在铺了纸张的石桌上写写动动,不同于第一次的是,他这回坐下了,坐得也是那么端端正正的,脊梁骨里头仿佛嵌入了一根坚硬的铁棍,致使他单薄的后背如此笔直。
一见他这样有浩然正气的背,我恍然悟了出来,他一定啊是坐在那儿等着偷儿,刻意开了门当饵勾引,要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再好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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