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我就把你给救出来。
她却不在乎这种解救,招了招手让我把头伸进去,她有话要问我。
我犹疑后,只把耳朵朝她贴得近些,让她就这么说,我听得见。
叙荷不肯,继续央求着我把脸从铁窗里伸进去,我不争气的受她那可怜样子的蛊惑,无奈将头伸了进去。
她便终于实在地捧住了我的脸颊,也不停地抚摸起来,她眼里含着闪闪的泪花,怜爱的目视于我,最终悄声嘘气的问话。怎么只有你来了?学申呢?仲旻呢?
据向龄后来说,叙荷只要看见是小姑娘就爱这么问人,向龄也是被这么问过的。学申好像是她最重要的人,因为她每次第一个问学申。至于仲旻是她早早夭折的儿子,在肚子里或襁褓时就没了。也是向龄的三哥。
由于叙荷嘴里的热气直扑在我耳朵上萦绕,我痒得忍不住嘿嘿直笑,我一笑,她也忘了问话忘了哭,也跟着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真是哭笑不得。
然乐极生悲,我笑得动作幅度一大,却悲哀的发现我又给卡在铁窗上面了。我以为上次卡过一次,它会被我卡大一些,不那么容易再卡住。真是异想天开哩,我仍然被这生锈的铁窗卡得死死的。
我由笑转悲,再也笑不出来了,只得慢慢地磨动颈脑部分试着脱离。可是叙荷看见我那龇牙咧嘴的神态动作,仍然在傍边笑着。还叫我不要往外跑啊,一起进来得了,头卡了身子也是能进的。
我哪能听一个疯人胡言乱语?挣扎得更使上气力了些,一时竟怕她会我将我给抓进去,越想越怕,也不要她挨我了。
我正在上也扭下也扭,整个人处于一种无比滑稽的时刻,一道不解的声音忽然出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先前光顾着扭动,加上叙荷的笑声我愣是没听清那是个算陌生的声音。只着急求救般喊了那人一声儿麽麽。
“……我不是麽麽。”这人沉着回道。
第二次我才听清这是一道清朗的嗓音,不是麽麽嗓里有痰的音,也不是向龄与我一样清脆的音。
一听这文气沉着的声音,我莫名知道这人是谁了,一下子便急了,我不愿意以这样的形式见到张府里的人物,这样的会面只能使我颜面扫地。
于是我更拼命的用双手扯铁窗,使劲儿地拔头,却将自己急得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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