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寒只笑不应,桌上咖啡在老掉牙的情节中逐渐放凉。
她耐心听着,直到故事讲完,玻璃门推开拉起已有好几轮,李月寒才坐直后背,浅声开口:“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讲述你的过去。”
说到目的,苏阳青话语一顿,像一个急促未完的句子,在雪白扉页上留下一道突兀划痕。
她犹豫片刻,也不遮掩,“我们的家庭情况,想必你也是有所了解。我妈跟我爸已经离婚,嫁到另外一户做别人的妈。至于我爸,更是烂泥扶不上墙,送钱过去只是把钱扔进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个家已经药石无医。我和我的孩子,无名无分,也不知道要在哪扎根。”
李月寒挑眉,“所以?”
“所以——”苏阳青抚上肚子低吟,“我想你跟星厌以后结婚也需要一套婚房,这钱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负责。三层高的复式楼,连地方我也给你们看好了。你知道,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无根无依,就想找块能落脚的家。”
任何感情扯上金钱就不再纯粹。
更何况涉及不动产,里面圈圈绕绕更多,光房子落户写谁的名字就足够讨论好几个来回,再加上花别人的钱,住别人的房,不管在哪都要被生生压低一头。
李月寒一只胳膊搭在座椅扶手上,玩着有段时间没绞的指甲,“你知道,我之前在《梧南早报》工作,别的本事没有,大街小巷天天窜,就消息还算灵通。前年低价买了套二手房,搁在那儿也没动,算是走运,最近听说那片要拆,赔钱赔房。虽然钱不一定会多,房不一定会好,但聊胜于无,毕竟我跟星厌最合拍的地方,莫过于物质上的知足常乐。”
苏阳青低头笑:“也对,以前高中就数你不声不响最聪明,什么事情到你手里都多一分算计。是我糊涂,看你现在当个小记者,就忘了你有通天的本领。”
李月寒:“谬赞了。”
她不待苏阳青回答,就先行开口,一面抓起手机看时间,作势匆匆,“有些事情,得你跟星厌去说,我毕竟是个外姓人,很多话不好也不方便开口。”
苏阳青比她更急,追着问:“那今天的提议……”
李月寒拿过围巾,“我听星厌安排。”
苏阳青绷直如刃的后背一下断碎,全身重量仅靠两边肩膀提起,她像垃圾堆里没有灵魂的木偶,等人来收,去重新加工。
李月寒离开之前给她留下一句话,“你想要一个家,可家从不是靠别人给的。”
草莓蛋糕还剩一半,放置于瓷碟之中,粉色白色奶油和蛋糕胚糊了颜色,一片僵硬如墙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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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无事,好不容易能在家歇息,陪陪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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