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胡子,文绉绉开口了:
“汝尝品饮桃花雕?汝可知何为花雕?”摇头晃脑的模样颇为滑稽。
“桃花雕?”我笑笑,“不就是最佳女儿红嘛。”
我也摇头晃脑,背诵着不知打哪听来的诗文,“相传富家养女,初弥月,开酿数坛,至此女出门,即以此酒陪嫁,其坛常以彩绘,名曰花雕。”
老冥点头:“正是如此。”
我两手一摊:
“可这酒全然不是为我而酿,你知道,我父母去的早,我是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这酒,许是院子的前主人埋下,忘了取走罢了。”
老冥叹了一叹,瞧着像是要吟诗一首了,我实在搞不清这老头怎的有恁多伤春悲秋的情感,忙从他手里夺了酒来,袖子一掀开了酒封,举坛正欲酣畅痛饮,却尴尬地顿住了——
那坛子里,一滴酒也倒不出来。
我目瞪口呆,下一刻暴跳如雷。指着老冥的鼻子,气得发抖: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喝了!”
“苍天作证,我可没碰过你的酒,”老冥赌咒发誓,“若是我干的,便让我以后再治不好病,再行不得医。”
“可是,谁会把空坛子埋进去啊?”我沮丧不已。
“这么,”老冥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倒让老夫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故事,小杏子,你想听吗?”
我席地一坐,靠住了身后的树干,打个哈欠:
“你说罢。”
“故事说来话长。咱们这瑜山村,曾有个姓周的老翁,某日从山中归来,衣上不慎挂了一根枝桠,便将其随手植在院中,不曾过多在意。数年后,见那枝桠已成了棵小树苗子,且长势喜人,这才悉心照理起来,果不其然,至来年,那小树已长成,且结了好些青杏。”
“唔,青杏,不是我的名字么。”我扳着手指头数,青杏,花妙,小杏子,还有那一声……“妙妙”。我这名儿也委实多了些。
“别打岔,”老冥瞪我,咳了咳,“不过,那树确然是棵青杏树。只是天不遂人愿,本一人一树安详度日,那年冬日却突降暴雪,砸死了树,老翁从此呀,便再没归家过。”
语罢,老冥捋着胡须,只笑而不语了。
我怔上一怔:
“没了?”
“没了。”
“那树确然只是棵青杏树?”
“确然。”
“那老翁也确然姓周?”
“确然。”
什么玩意儿!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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