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在炫耀身价几何的豪华轿车,在黑夜中犹如一头漂亮的黑豹,桀骜不羁。
她曾经和朋友路过学校的停车场,瞻仰过一排排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人民币,阳光下的车列闪烁着迷离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每次见到,越发因为富裕层次对比下的渺小感到无力,就像可望不可及的梦。
现在比一条落水狗好不到哪儿去的自己不仅坐了上去,身上的水弄湿了干净的后座,鞋底还踩脏了脚垫,干净利落毁掉了车内的品相。
宁枝胆战心惊。
水渍浸透了后座精致的皮表,仿佛一群唱着歌的人民币在与她挥手道别。光是手触碰到的质感,都让她不敢细想。
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宁枝局促不安地扭动,然后被人拍了后脑勺。
“扭什么扭,把头上的水擦干净。”
下一秒,脸撞上了一块没有味道的柔软毛巾。
略嫌弃的女低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又似乎在遥远的彼端,听不真切。
宁枝下意识听从,乖巧地动手擦拭头上的水,脑内一片混乱。
这是新型绑架吗,接下来会碰瓷要清洁费?
她迷迷糊糊地思考。
然而没有想象中狞笑的黑道男人冲上来向她索钱,车内流淌着温暖舒适的风,将一切寒冷挡在了外面。
旁边的人接过前方司机递来的毯子,粗鲁地罩住了她。
廉慕斯皱眉:“手脚麻利点,打哆嗦还发呆。”
宁枝闻到了毯子上太阳的味道,原本低落的内心都润得温热起来。她拂拭衣服潮湿的地方,身上的寒意在暖气中一点点扯开,揉进了热气中。
实在是太温暖了,温暖到鼻子莫名发酸。
宁枝垂着脑袋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从指缝间滚落。
“刚才在雨里面走,我以为你要成仙了,原来知道委屈。”
委屈?
宁枝抽着鼻子,眼前模糊不清。
这几天她有检视过之前是否招惹了别人,引起了她们的不快。她有在反省,可是也越来越难以应对频繁的欺凌。
家里因为供自己读书已经没有了余钱,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无论是莫须有的谣言还是撕作业,她都默默忍受了。
没关系的,其他人袖手旁观很正常,她听说过这些人曾经的所作所为,不也没有去帮助别人吗。
只要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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