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么多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廉慕斯的眼神在看傻子,不过见多了大风大浪,若无其事打破了气氛:“你家住哪儿?”
“啊,”宁枝慌忙擦了擦眼角,“我自己回去就……”
假笑了一声,尾音上调。
“你想让我问第二遍?”
显而易见的威胁。
宁枝住嘴,小心翼翼回答:“火车南站那边有个广源小区,我家就在那里。”
廉慕斯:“张叔,先送这个人回去。”
“好好,”老张受廉家雇佣十几年,一张脸笑得跟弥勒佛一样亲切,体现了极高的职业素质,对路边逮上来落魄陌生人的来历不闻不问,哪怕对方哭得跟个水龙头似得,在他眼里也只算雕像,“小同学要喝点热水吗?”
宁枝受宠若惊地接过,眼泪花又忍不住要掉下来。
廉慕斯皱眉,抽开湿透的毛巾,“不要光拿着,是让你喝。”
宁枝浑浑噩噩的,廉慕斯说什么她都照做,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热水,眼睛哭得红肿,看上去既乖巧又可怜。
热流顺着喉道浸入心肺,胃感到了奇特的舒适感,驱赶了寒意。
真舒服啊,宁枝恍惚想。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音箱中正在播放一首恬静的小夜曲。
刚才还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雨中,现在却待在暖和的地方,捧着热乎乎暖洋洋的杯子,与玻璃上啪啪的雨滴隔在了不同的世界。
恍若重获新生,宁枝的四肢开始回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街上车流如织,除了来来往往的车灯照亮夜色,已经鲜有行人。这座钢铁铸就的城市隐秘在滂沱雨夜中,像一场流光溢彩的梦。
晕黄车灯下,身旁的人闭目假寐,侧脸沐浴在来自车窗外的光里,安静又温柔。
童话里的灰姑娘在拿到体面的礼服时,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觉得伸出手的那人像从天而降的神明?
宁枝露出了一个略犯傻气的笑。
如果廉慕斯知道身旁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绝对会立刻送人去医院看看脑子。
广源小区是随处可见的居民楼,A市物价没有很夸张,这里的月租大约两千出头,临近车站交通便利,深受年轻人欢迎。
不过也意味着,小区居民不会经常见到一辆超出人均水平的轿车。
雨夜和豪车,与普通居民楼联系在一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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