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怎会如此。”
他几步走来,手指点在木谣眉心,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是你。”
……
朔日之夜,月色惨白,锋利如刀。
等灵峰上花开如海,幻花结界的尽头,是一个孤伶伶的衣冠冢。
湿润的草地上,拱起一个小土包,土包前立着一块墓碑,空无一字。
白衣男子步步走到此处,月光笼他影子寂寥。
他孑然一人,却携了两坛酒,踩上一块焦黑的土地,修长的手指拂过石碑,那儿从上到下一道深深的裂口,宛如锋利锯齿。
他低语:“至如今,已过去了三百年又三天。你留下的结界,终归还是出现了裂痕。”
这是穆灵君的坟冢。
风萧萧,天与地都黯淡不语,无限荒凉。
男子身后忽然凭空现出一个少年。
少年玉面深目,身形清瘦,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唇角勾动笑意,一字一句道:
“原来云归的平阳结界,并不是守灵界,而是御灵界。这里,便是整个结界的‘眼’,对不对。”
男子将酒坛轻轻放下,仍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少年不以为意,上前几步,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
“玄字阁云诉,见过——小荷君。”仿佛打趣一般,故意不称他封号,而是选了略显亲昵的称呼。
风荷唇色微微发白,垂下睫,语声清冷,“虚礼就不必了。你不在医字阁养伤,来此作甚。”
“实不相瞒,弟子前日历险,心中有些忧虑,总觉不吐不快。”
风荷侧目:“忧虑?”
云诉叹了口气:
“世道多艰,如今竟连云归也招惹是非,岂知不会沦为下一个蓬莱?故而弟子心有余悸,辗转反侧,忧思重重。”
“这些事,你何必说与本君。”
云诉一笑:“全因弟子此来,是有求于您啊。”
乌云漂泊,挡住了淡白色的月。月往东南倾,风雨欲来。
长睫下淡金闪现,痛楚一波一波从魂魄涌进,五脏六腑仿佛错位。
风荷咽下喉中腥甜,面上仍是雪净风清:
“你所求何事。”
云诉眉毛一抬:
“弟子不才,贪生怕死,无意长留云归。又不愿独自苟活,想从您阁中带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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