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慢慢地站定了身子,面容雪白。“本君不允。”他的声音微沉。
身似琳琅,巍然若鹤。
发丝扫过眉眼,他的眸底,结起亘古不化的冰雪。
云诉细细瞧了他片刻,微笑道:
“您道心已乱。仙身不复,修为大损,我虽不知其中缘由,却感觉出您此时颇为虚弱。”
他手里化出一把长剑,神色诡谲:
“倾珀仙尊,您说,我若是趁机杀你,是不是轻易就可得手。”
飞掠重影般,他逼近前来,长剑直指风荷胸口。
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一道光如银带劈下,猛地击飞银岐剑。
云诉手腕剧痛,连连退了几步,倾珀剑光华流转,环绕男子身畔。
“好护主的宝剑,”云诉赞叹两声,手一招,银岐归于掌中,化为乌有。
他仍是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弟子只是同您开个玩笑,想来荷君不会介意吧。”
风荷不与他逞口舌之利,一拂袖,罡风千里:
“今夜,本君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亦不会告与云阑知晓。”
“你走吧。”
他双手结阵,以自身灵力修补平阳结界。
云诉愕在原地,忽然浑身颤抖地大笑起来:
“好个倾珀仙尊!”
他笑不可支,像是疯魔了一般:
“你放我走?在我知晓了云归最大的秘密以后,你放我走?你就不怕将来,你的心血,你的挚爱,尽数毁于我手?”
风荷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云诉不再笑,唇角动了动。
“倾珀,你就这样自负?”
他讽刺地说:
“这偌大云归,内里已然腐朽不堪,你将表面打磨得再光鲜,又有何用。你不姓穆,自不属其间。这里的人乃至仙者,个个自私懦弱,虚伪至极,又有什么值得你守护的呢。”
他的眉眼间,浓浓的都是对提及之物的憎恨,好像恨不得云归门下一刻就灰飞烟灭。
是的,他在那山洞中对木谣所说的那个故事,不过是连篇谎话,他根本没有什么前世,也不会有来生,他的未来早已断送。
云诉长于蓬莱,人人说他无亲无故,是在战乱中流离失所,因苏家公子一时恻隐而带回来的孩子。
事实上,他确实经历了几次战乱,也确实在这世间流离奔波。但是他并非没有亲人,他曾经,有一个哥哥。
对于从前的云诉来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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