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凉快,四面透风,居高临水,只是每日药气腐气难闻,病人还要呻吟喊叫……”
赵楹道:“卧房隔壁不是还空着,明日就搬去罢。”
次日一早,李辋川又来禀报:“陆御史昨夜便不行了,一早咽的气。”赵楹脸色很是不好,没问什么,又进了宫。不久,侍卫自宫里送了只明黄缎面的匣子出来,交予李辋川,打开看,是红线缚住的一枚老参。
到了夜里,赵楹回来,便听隔壁有人往来走动,临水的窗子开着,散出缕缕药气。
李辋川来敲门,只道去了趟牢里,问出来了,正对着方子合药,待制成香丸,燃出烟气,将蛊虫醉个半死,再使出精,那虫便随之而出了。
赵楹道:“试试罢。”
李辋川应了声,却支支吾吾站着不走。
赵楹道:“还有你不好讲的话?”
李辋川一脸讪讪,“还有一件难事,得知会王爷……到时治病,还需一个活人出力,府里人不好做这个,要不,去娼馆里借个用用。”
赵楹明白过来,冷着脸看他。饶是李辋川平日行医百无禁忌,一张老脸也涨得紫红。半晌,才听赵楹应允了一声,砰地将门关住了。李辋川摸摸鼻子,吁了口气。
第二日天没亮,安王车驾便离了府,到了傍晚,赵楹汗流浃背回来,走到水阁檐下,便听见隔壁隐约响动。待进了屋,还未在床上坐定,便听一声极细弱的呻吟,自隔壁透过来,蛛丝似的,飘荡了一下,便不见了,又叫人疑心粘在了哪里,刺得心底隐隐发痒。
赵楹沐浴完一回,汗出了几遍。那声音愈发绵密辗转,断断续续,缠进他耳孔里,一下下撩拨。赵楹烦躁不已,水淋淋跨出浴桶。随侍的婢女擦身擦到一半,见他起性,便跪下来以口服侍。赵楹扯了她坐到床上,闭了眼喘气。他一早携了小皇帝去圜丘祭天,顶着太阳晒了一整日,此时燥热团团积在胸口,烧得他喉咙痛。
门外有脚步声杂乱走进,隔壁的门轴响了一声,隐约有人道“人带来了。”李辋川的声音模糊传来,片刻后,严鸾忽然叫了一声。赵楹听得心里一跳,忍不住仰颈喘息,抓住那婢女的发髻往下按。
只一息,骤然传来一声惨叫。如兜头一盆冰水,赵楹猛然站起,抓起件外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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