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儿依依不舍地松开江敏,她抓了抓自己松松垮垮的马尾,笑道,“总之,你真的是一个特别棒的朋友,我就是特地过来跟你说这句话的。”
七月中旬,储洲子的家长给江敏打来了电话,给了很高的报酬要请江敏能储洲子全科补课——江敏的B大录取通知书实在太有含金量了。江敏十分高兴地答应了。江敏目前手头的存款仅够解决她大学前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储洲子家长大手笔给的报酬最起码能再给她解决半年。
——虽然绝大多数的大学都有余裕给学生做兼职,但是B大似乎是不行,最起码前两年是不行的,听说课程排得很紧,几乎是新的高三。
储洲子个子长得很快,就跟施了化肥似的,去年冬天在乐高馆见到他时,他头顶只到江敏的下巴那里,也不过半年,居然就长到了江敏的耳垂。
“江老师,我听说你考上B大了,你真牛X。”储洲子兴奋地道。
“你好好学习,以后再夸人,就不至于只有一句脏话了。”江敏低着头翻看昨天给他布置的作业,一板一眼地道,“而且,男生讲脏话不但不帅,看起来还有点蠢。”
储洲子不服地道:“我不信你男朋友就不讲脏话。”
江敏本能要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但转眼望着储洲子脸颊上还没有消退的奶膘,感觉自己跟一个小学生辩解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她用尺子把他的注意力勾回到卷面上,简单回道:“他不讲。”
高考结束的当天,顾子午在考场外截住了江敏。
他握着江敏的手腕带着她来到操场上,在夕阳的余晖和一墙之隔的熙熙攘攘里,第二次跟她表白。顾子午平日里是一个恨不得横着走的人,但那时就在墙根下目光灼灼地深望着她,言辞诚恳地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不确切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大概是她在河堤上噙着眼泪眼巴巴地说“顾子午,我的磁带坏了,你能帮我修好吗”时;也或许更早,是她在某个深夜里一脸不自在地低声劝顾午“你自己就不疼么,你自己也疼的”时。
“跟我交往吧,”顾子午说,“我想以后都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出行、一起做最近的和最远的计划,也想一直照顾你。”
江敏仰着脑袋看他半晌,最后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走了。
“顾子午,你是来找我的吧?”
“......是来找你的。”
“你有什么事儿?”
“......没有,只是来看看,圣诞节要到了,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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