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饱饭吃!张杨抓我胸、掀我裙子、偷看我洗澡! 这些你不知道?你早知道!我告诉过你!但张楚楚一装可怜一哭一挑拨,你耳根子就软了!你说我污蔑他们!我容不下他们!江大川,是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的!”
张楚楚听到张杨的名字,泫然欲泣,她难得地微微升高了音量,道:“敏敏你就......不要再提张杨了!阿姨知道他有些事情做得不对,青春期的男生有时候不会把握分寸,但他毕竟......也没了。你爸爸工作压力大,最近两年脾气也大,你不要跟他这样硬碰硬,是你自己的亲爸,你也知道点疼人......你就看在你爸好意专门来给你送钱的这份儿心上,他即便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江敏道:“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人。你在暗示我,我花他的钱就应该闭嘴是不是?我妈是坐他开的车出的车祸,他就算不是我爸,他出钱养我也是应该的!要你在这儿多嘴!”
江敏掏出钱包里江大川去年硬塞给她的银行卡,连同方桌上的,照张楚楚胸前一扔,不屑再理她,直面江大川,道:“但是江大川我早就没有在花你的钱了!你的红包我没有领过!你给我的银行卡就在她怀里!江大川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张楚楚盯着刚好落在儿子细嫩面上的银行卡,一面自鸣得意心满意足,一面哭得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她的皮和骨向来是两回事儿。
江敏反而不哭了,她眼里不再有仿佛一瞬苍老的江大川,只居高临下望着张楚楚,不带感情地道:“你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收拾我就跟玩儿似的。但你有本事收拾我,我就有本事收拾你这第二个儿子。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守着你儿子,你说是不是?”
张楚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哆嗦,但她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江大川劈手就是一记耳光。
江敏脸偏了偏,没哭。江大川自己哭了。
江大川直到很多年以后,都仍旧记得自己狂怒给江敏的这一记耳光。江敏正值十七八岁的年级,皮肤白皙娇嫩,一个耳光扇过去,几乎瞬间就浮起了可怖的暗红的指印。
——江敏高考成绩将近七百分,江大川乐得给所有同事都发了糖,一斤五六十块的那种。他颠颠儿地跑来跟她商量出国的事情,钱和资料都准备得十分到位,结果稀里糊涂地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江敏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江大川叛逆的小儿子江源,曾经很不客气地点评江大川活该。江大川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活该”。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所赚得的钱一分也没花到自己身上,他也不过就图个大家都消消停停的,不要给他带来麻烦和压力。很多事情虽然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但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不然还要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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