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南北。
南逃一场一身落魄,如今看来却竟仿佛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过那金堆玉砌的腐败日子罢了。
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曲云深一身温柔的云水蓝,慢慢走了进来。
自南逃后,林北辰常常感到惊惧莫名,疑心重重,唯有曲云深能稍微安抚他几分。他也因此对她愈发爱重,甚至免了她的通传,声称“只作寻常夫妻处之”。
“阿年。”他甚至这样亲密无间地唤曲云深的小字。
曲云深走上前来,一个福礼才行了一半,就被他扶了起来。
“华……永定侯府还没到吗?”曲云深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眼中有些担忧。
林北辰顿了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又安慰她:“许是动身时间晚了些,或者路上耽搁了。想来不久就会到了。”
曲云深点点头。
“阿年。”林北辰拿起刚才随意搁在桌上的玉管笔,在手上把玩着,试探着问,“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我”的皇后。
曲云深猝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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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说是要歇息几天,这一歇息就是一个月。
他们是九月份出发的,可这一路上连连遇险,竟是临近年关了还没有渡过长江。
寒冬时节,万籁俱寂,河流已经结冰,食物也在以令人心慌的速度飞快地减少。虽然在山谷里能稍微温暖一些,但比起山下还是差得远了,生了火裹了四五件斗篷被子毯子都抵不住那逼人的刺骨寒冷。不仅仅陆君衍病得越发厉害了,就是老夫人也开始时不时地剧烈咳嗽。空气出入喉头,带出一连串沙哑的喘息,像是一个残破的风箱在艰难地发出声音。
山间的日子并不好过。
谢华晏坐在铺得厚厚的干草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大红的斗篷帽子戴在头上,沿边镶的一圈雪白的兔毛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她抱着双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火堆,明亮的火光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跃动。
永定侯夫人刚才和永定侯一道出去了,说是散步。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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