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觉得已经睡足了,索性坐了起来。雪白的绸衣和苏绣缎面棉被摩擦,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此时天色尚早,整个谢府都安安静静的。即使厨房和扫洒的仆人早早就起来干活了,也都把声音降到最低,免得惊扰了主子们休息。更何况无竹斋所处极为僻静,一丁点轻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昨夜当值的是锁烟,听到里间有动静,她急忙翻身起来,低声问道:“姑娘要起了吗?”
里间传来谢华晏的应答声,于是锁烟出门去,先是差人去叫垂灯,再让那些一早候在门前的小丫鬟进来,服侍姑娘梳洗。
垂鬟分肖髻搭着天青衫子月白裙,十足的清雅。再系上一条霜色荷包同一块如意玉佩,谢华晏吩咐着:“垂灯随我去给娘请安吧。”
谢华晏进正院时谢罗氏正在由霜降挽发髻。谢华晏走过去,扫了一眼一旁的丫鬟捧着的托盘,挑了一只碧玉簪出来:“这个配娘今日的衣裳。”霜降便接过那支簪子,为谢罗氏簪入髻中。
的确十分相宜。
霜降凑趣地福了一福身子:“奴婢本以为夫人平日如此貌美,到底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可今日见了姑娘这般,才知往日竟是将夫人的容貌给埋没了大半。奴婢愚钝,着实惭愧。”
谢罗氏笑着假意骂她:“当真好利的一张嘴!”
霜降不依,继续道:“奴婢分明愚钝得很,夫人怎能说是牙尖嘴利……”
如此打趣一番,一时间,内室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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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罗氏不耐烦日日看到那些妾侍,是以谢家妾侍不必每日晨昏定省。今日恰巧是妾侍不用过来的日子,因此来给谢罗氏请安的除了谢华晏,就只有谢罗氏所出的谢循墨、白姨娘所出的谢循堂及刘姨娘所出的谢遥安。
谢循墨如今不过十七,却已经在去年秋天就通过了解试,获得了举子身份,这让谢家很是骄傲了一番。如今他正在准备明年春初的省试,只是匆匆地请了安就回他的书房去了。谢罗氏知道他忙,也没留他。于是屋内除了谢罗氏,大小主子只剩下三人。
谢循堂的生母白姨娘乃谢罗氏的陪嫁,将他教导的十分乖巧。谢循堂不过才五岁,却能在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坐上许久,和十三岁的谢遥安形成鲜明对比。后者虽然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可眼睛却不停地从谢罗氏发上的碧玉簪、谢华晏腰间的荷包玉佩上反复扫过,眼里光芒闪烁。
谢罗氏今日无心应付他们,用过早饭后又随口嘱托两句就让他们散了,只留下了谢华晏。
待谢循堂和谢遥安都告退后,谢罗氏才露出满脸的欣喜来,冲谢华晏道:“昨夜我和你爹商量了半宿,定了下来。我们打算应了陆家的提亲。”
谢华晏略怔了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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