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的装出几分羞涩来:“娘……女儿知道了。”
谢罗氏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这几日我们便要和陆家交换庚帖合八字算吉日了,你先将绣品准备好吧。”
这里的绣品指的自然不是嫁衣鸳鸯被这等大件,那些早在她及笄前就交给有名的绣娘来做了。谢华晏要准备的,是送给夫家亲眷的绣活儿。虽说这同样可以交给绣娘来做,可亲力亲为到底更显真挚。
谢华晏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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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谢家同意了他们的提亲的消息,永定侯府自然是高兴非常,急急命人备下礼前去求婚,这一前一后之间竟然不过是隔了几天而已。
不过,待到问名礼成,永定侯夫人却在去佛寺还是道观卜卦之间好生犹豫了一番。
虽然大楚以道教为国教,但在宗教问题上还是较为宽松的,因此佛寺道观都极为兴盛。在京城附近,佛寺以大兴寺为首,道观则以云外观为首,这两处的香火都极为旺盛,而这二者的八字合算又据说都十分灵验……永定侯夫人反复斟酌琢磨,参考了京中那一桩桩的美满婚事是在哪儿合的八字,又派了人四处去打听了一番,可到底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最终还是长年礼佛深居简出的老夫人站出来,拍板决定去大兴寺。
合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天作之合,姻缘天定。于是接下来的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礼节都很快就被完成了,一百二十四抬聘礼,端的是富贵气象。这样的大礼并不十分罕见,但是多见也是算不上的。因此虽不至于轰动京城,但下聘时依旧有不少百姓在街道两旁观望,指点着那些黄花梨木箱子兴奋不已地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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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罗氏站在院子里,拿了把银剪子修着花枝。她想着前几日那一抬抬的聘礼,还有那一对虽被缚住了翅膀仍在不停挣扎的大雁,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陆家这是迫不及待要将华晏娶过去啊。”
“可不是。”一旁的白露顺着谢罗氏说道,“大姑娘这样一等一的家世容貌,夫家见了哪能不想着快快将她迎进门呢?”
谢罗氏轻轻“哼”了一声,看似神情不变,眉角眼梢却是满满都盛着欢喜:“他们想快些求娶,可我到底还是舍不得……我前几日和陆家商量好了,婚期定在了六月十二。”
白露福身行了一礼,笑盈盈地说:“恭喜夫人,恭喜姑娘。”
适逢李山家的来送账本,谢罗氏随手将剪子交给了一旁服侍的小丫鬟,正打算去处理家务事,却忽然“哎呀”了一声回转过身子:“这几日事情繁多,我竟然忘记告诉姑娘了。你且去走上一遭,通知她一番。”
白露应了,行了一礼后朝无竹斋而去。
谢华晏正坐在榻上,仔细地绣着一块描了鹊上梅梢的图样的帕子。
这几日外头一片喜气洋洋,但无竹斋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安宁。若是要说有什么变化,那不过就是各色丝线绣样多了些,新取出来的一个绘着锦鲤成双的紫檀木盒中添了几方帕子、数个荷包罢了。
垂灯在外头轻轻叫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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