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画点头。
这时,绣姑斥道:“既然是远南王自己的选择,何故要让公主殿下去救?什么又叫,只有公主殿下能够救他?”
卫旻也道:“远南如何,原就与大随无关。昌平公主是我大随的公主,该当只为大随谋福祉,何故要去管反了的藩王?何况,本将军始终相信,远南王吉人自有天相。”
秦云画似是急了,伏地朝我磕一个头,道:“公主,王上这半年来是将昭永公主带在了身边,你心里纵是气王上怨王上,可是……”她看了我身后的阿南一眼,“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念在小公子的份上,您也去看一看王上吧!”
风沙又起,我愣愣地看着秦云画。
我想她误会绣姑与卫旻的意思了。
他们该是想说,我纵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纵是锦衣玉食荣宠天下,可我手上无权无兵甚至无人,我该怎么去救他?
我脑中乱纷纷的,心里明白绣姑与卫旻的话其实是说给我听,他们想劝我不要再管了,早日远离这场苦缠半生的纠葛,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泥足深陷。
我更明白他们还想告诫我,于闲止是逆臣,是反贼,是大随之敌王,不管他最终的目的是伐随还是伐桓,这些年与大随对敌是真,他若死了,对大随来说,始终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我绝不能,也绝不该在这时候保他的命。
我若因为私情折回去救他,我就再不配是大随的公主。
我就成了大随的罪人,万死莫辞。
我道:“卫旻,下令所有人即刻掉头,往回走。”
“公主?!”
我又道:“你不掉头也可以,你给我一匹马,我自己回淮安。”
卫旻拱手道:“公主三思,末将以为此事——”他话未说完,双眼刹那与我对上,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目光里看到了什么,语气黯了下去,顿了片刻,他改口道,“是,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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