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的道路上放缓速度,小心地避让通行。
他认出对方是辆闪闪发亮的保时捷911,虽然不稀奇,但不免多瞧了几眼,在这种偏僻小镇竟也能见到这样的跑车。
正纳罕着,对方已徐徐开了过去,落在了后视镜里。
“嗡嗡嗡嗡——”手机响了一阵。
易寻垂手在身侧摸索几下,捞住了它,看一眼屏幕便按下接听。
“妈。”
“去哪儿了?”裴真关切的声音跳出来,“今天不回家啦?”
“嗯。”车驶入小镇,开得极缓,易寻单手握着方向盘,在熙来攘往的街市间穿行,正是一天工作收尾的时刻,到处都是归家的行人。
他目光在四周扫过一圈,还是投向了前方:“去见个朋友。”
“朋友吗?”裴真许久不见易寻有什么朋友往来了,上一段记忆好像还是几年前的事。
她愣了一下,嘴角欣慰地翘起:“那玩得开心。”
此刻,易寻已远远看到那面飘扬的布旗。
灰褐色的布面久经风霜,上面用发黄的白墨写着“周记面馆”四个字。
少年的眉间舒展开来。
裴真也由此听到他一句带了笑意的声音。
“嗯,开心。”
B
“你现在好像不太喜欢骑马了。”
走在碧绿的草坪上,易父用这么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蓝天白云,碧绿的青青草地。
距离易家的破产风波过去已有小半年,从易寻被接回家,这是父子间第一次单独相处,单独谈话。
易父是特意邀请儿子来马场的,骑过马后两个人都有些累,他找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想以此作为切入,与这个回来后性情大变的孩子聊聊天。
易寻只说:“没有。”
他走在父亲身边,修长的手伸向棱角分明的下巴,解下头盔的搭扣,把它摘下来。正是那个侧头的瞬间,他的目光扭转过去,定在不远的前方。
易父也跟着看过去,眼底的波纹一动。
“易先生。”牵着马迎面走来的工人恭敬地低头,易父“嗯”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瞧着他手里牵着的那只纯白色的小马驹。
好漂亮的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肢体健壮不失纤细,品相相当出众,即使还是匹幼马,就已经能隐隐看出未来的潜力。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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