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疯子。阮蓝盯着阮哲彦有些危险的表情,觉得这件事——她是指,她的父亲是一个疯子这件事——并不让人意外。
管中窥豹,从阮哲彦身上就能看出他的制造者的影子来。
“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了很多事情。”阮哲彦黑沉沉的眼里几乎投不出光芒:“成功的,失败的,太多了,但大部分原因,都要归结于他的愚蠢。”
他嘴角的笑扬起了几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普通人。”
“于是,他想出了另一个办法……”
“我不想知道这些。”再不出声就真要听完了,阮蓝打断了他的话,语调格外诚恳:“你不需要把伤口挖出来,然后展示给我看,这太残忍也太血腥了。”
她眼里有光,亮而不自知:“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并不需要你将它告诉我,就让那些事情埋葬在过去里,不好吗?哥哥?”
阮哲彦注视着她的眼睛,毫无笑意的眼里便染上了笑意:“我很想答应蓝蓝。”他歪了歪头,语气里带上几分天真的含义:“但是不行。我已经等不了了,而这些罪恶和沉重的过往,总该有人知晓。”
“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出于最后一丝善意,阮蓝提醒了他。
“但这不是别人的错,而是错误的延续。”他眉宇里有些阴沉的东西沉重的压制着他,让他露出鲜少的鲜活模样来:“蓝蓝,我本就不该诞生,我的出生是一个彻底的错误。他想得到一个天才,他最终成功了。”
“以悲剧的形式,以付出道德和伦理底线为代价,我出生那天,我的生母掐着我的脖子,想让我跟她一起下地狱,但最终,她松开了手。”他平静的复述着不为人知的往事:“我的生日,是她的忌日。”
“但那个男人连这一件事情都要深深埋藏,就好似从这一个日子里就会让世人得知他曾做过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没有人祭奠过她,没有人知道,她在一个平凡的雨夜死亡。”
虽然知道往事的血淋淋模样,但阮蓝仍是不可避免的为阮哲彦平静的描述而跟着露出几分愁容。
这让阮哲彦笑了起来,就如同看着最初天真不谐世事的阮蓝一般,低声教导她:“这不值得同情,所有的悲惨往事,最终都成为让我成长成如今模样的养分。”
他叙述的语气轻松了许多:“我承载着他的希望和理想,而当他发现我确实是一个天才之后,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将一切他对未来的期许,送给了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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