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克制不住,哇的吐出一口血,身体无力地滑落。
凌昭目眦欲裂,抢过去抱住她,颤声道:“晚晚……”
她一声声的咳嗽,鲜血不断从唇边溢出。
凌昭脸上尽是肃杀之气,厉声道:“传太医,王充——”
江晚晴惨笑,摇了摇头:“我……咳,我去了启祥宫,为的是问何太妃拿药,昨晚……昨晚融在毒酒里的药,一粒断肠,大罗金仙都救不了……我已经……咳……已经不想活了,再留下去,就……再也走不了了……”
凌昭眉眼惨痛,竟是说不出话。
江晚晴怔怔地凝视着他,突然笑了声:“皇上,其实……当年也是这样。指婚那次……你不肯走,我根本没有办法,我只能……咳咳!”她抬起手,染血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你手背的伤……是我的簪子划的。”
当时,她用银簪抵住自己的脖子,逼他走。
她哭着说:“你放过我罢。”
想要挟他,从来就只有一个筹码。
他最在乎的,他最珍视的……只有她。
此刻,泪水一滴滴落下,言语都是破碎的:“我一直想在生前做到最好,不想欠任何人……可我和你,没有公平可言。”
她叹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那半枚白玉佩:“……欠你太多,这一生,我还不了,你成全也好,不成全也罢,能……能还一点是一点……我不欠人,我不要欠人……”
沉默之中,只有她痛苦的咳嗽声。
终于,他开口:“这一生,你对朕……从无半点真心?”
多么可笑。
怀中的女人骗了他一辈子,他的一生活在谎言当中,而到了这一刻……他想要的,甚至不是报复。
他只想她再骗骗他。
江晚晴染血的唇微微蠕动,他看见了,冷声打断:“朕可以成全你。所以,你想好了说话。”
她愣住,几声剧烈的咳嗽后,喃喃道:“我只想回家,而你是我不得不欺骗的人。”苦笑了下,闭上眼睛:“……没有。”
没有。
从来没有动心。
所以,这一瞬钻心裂骨的痛,只是毒性发作。
仅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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